「風清揚的命……這個價夠不夠?」
柳直人的笑意如定格般深刻在嘴角,左手優雅地抬起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
他生氣了。
如果小賊在場,一定可以輕易從這動作中察覺出直人的心情,可惜他不在,方曉瑾笑得得意,彷彿丟擲了什麼必勝王牌。
「我的事,方小姐果然查得很徹底。」直人禮貌地說道。
「而且很正確。」美人仍不疑有變地撩撥著直人的神經。
下一秒,資料裡完全沒有涉及以至於讓她無法預測的情況發生了。
柳直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了雷伊所在的位置,一腳幫他踹開了想從背後偷襲的男人,而後背靠背站在一起擺好了架勢。
「直人?」早已氣喘吁吁的雷伊疑惑地問道,不知道這轉折是如何發生的。
「全部放倒。」直人只是這樣回答他。
除了風清揚,還沒有人知道斯斯文文的柳直人這樣會打架,屋子裡本來聚集了二十多個男人,之前己被雷伊擺平了三、四個,直人出手後,兩下毫不控制力道的手刀霎時又打趴下了兩個。
「混蛋!」房間不算太大,不夠所有人一擁而上,有人倒下後,才有人跨過他們繼續上前揮拳。
「看不出你挺會打架的嘛。」雷伊頭也不回地對直人說道。
「彼此彼此。」
方曉瑾不知何時已退到了走廊上,點起一支菸來,深深吸了一口,然後伴著吐出的菸圈說道:「那個金毛的怎麼料理都可以,但不許傷了直人。」
「大姐頭……」正在混戰中的一個男人似乎想要出聲抗議,但話未說完已被直人用迴旋踢撂倒在地。
不許傷我?直人好笑地朝走廊處望了一眼。
先考慮下能不能傷人再說吧,這個眼高於頂的女人。
屋子裡經歷了打鬥聲不斷的二十分鐘,對方已有超過半數的男人倒在牆角無力再戰。
雷伊的嘴角流著血絲,直人倒是真的毫髮無傷。
「切,這兩個人不好對付嘛。」一個男人撇了撇嘴,冷不防從腰間抽出一把蝴蝶刀來,用力朝雷伊砍去。
倉促中不及閃避的雷伊伸手一擋,鋒利的刀刃從掌心到上臂劃出一道長線來,血霎時湧了出來。
「雷伊!」直人回頭看見這景象,雙眼眯了起來,一記側鉤拳將使短刀的男子掀翻在地,右腳踩上了他的手腕。
喀嚓。
手腕應聲而斷,男人痛得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
直人彎腰撿起他無力再握的小刀,自他的掌心到上臂慢慢劃破,「禮尚往來。」
留下和雷伊手臂上相同的傷口後,他收起蝴蝶刀,用力扔出了窗戶。
「誰還敢亮傢伙的,先想好身上哪裡也想被放點血。」
對面的幾個人中忽然有人冷笑了起來,直人轉頭望去,正是在玄關見到的那個年齡稍長的男人。
男人拍了三下手,朝直人道:「這位少爺挺有意思的,打架不錯卻沒見過人抄傢伙?這麼小兒科還能練就這樣的身手,不容易呀。」
直人冷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男人也不以為意,像拿車鑰匙一樣自然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槍來指著雷伊:「那這把傢伙你覺得怎麼樣呢?」
身後的雷伊剛用病服的上衣下襬胡亂裹好了傷口,見男人掏出槍來,不慌不忙地走到了直人身前站著。
「玩具?」直人一勾嘴角道:「要是真槍你就快開,別磨磨蹭蹭的。」
男人的神情愣了愣,開啟了保險,卻不敢開槍。
「來呀,這樣的大活靶,你還怕打不中?」直人側身一步,指了指雷伊的胸口。
方曉瑾突然發了話:「煙盒,夠了。」
男人聞言咬了咬牙,還是放下了舉槍的手。
「別住手呀。」直人的聲音充滿著挑釁:「有什麼問題麻煩跟我當面解決,你敢找我朋友的話……」
「今天到此為止了,我當然還會來找你,不過你的朋友……我答應你不找他麻煩。」方曉瑾難得正色說道。
直人又用手推了推眼鏡,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方小姐,我一個字也不相信你。」
「你別太放肆!」沒受傷的男人中又有人喊了起來。
方曉瑾擺了擺手,讓大家停止騷動。
「我說到做到,不管你相不相信。」
「今天這筆帳我一定還會再來跟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