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蕭自然地坐在他旁邊。“怎麼了?”
“我妻子死了,今天下葬。”
雨下了整整一天,難怪,是個適合舉行葬禮的日子。
“人死不能復生,與其沉浸悲傷,不如做點什麼來彌補。”
這種話在葬禮上辜永信聽了無數遍,但聽到這句話,他覺得好了點。
“那你呢?你臉色蒼白,家裡有事?”
“不。。。。。。”唐蕭摸摸自己的臉,“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虧欠。。。。。。喜歡的人的事,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
“想開點,你還年輕,有什麼不能熬過去?我算是一把年紀了,唉。。。。。。可是老婆走了,我大兒子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也和我斷了。”
“也許他只是逆反心理嚴重。。。。。。”
“也許是我不好,我,我沒給過他多少關愛,”他用手捂住臉,叫酒保添酒,語氣中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怒意:“我本來覺得他有望繼承家業,可他,他竟然。。。。。。”
“他怎麼了?”
“我不想讓他回國。不過這小子,性格跟他母親一樣倔,非跑回中國,結果喜歡上個男人。”辜永信也許是意識到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這麼多話,於是怒氣漸息,理智起來,他一隻手撐起頭,頗為頭痛的樣子。“要是說不能理解,我也倒不會不開明,只是他不至於連蘇的葬禮都不參加!他非要把我氣得短命嗎?這事兒要是別人知道,我的臉都給他丟盡了。”
唐蕭的心跳漏掉一拍。是啊,他與辜鴻澤在一起,他的家人會怎麼想?朋友呢?還有社會,他會被解僱,被譴責,被非議,還有更多。。。。。。
“他要只是玩玩就算了,年少輕狂,可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是長不大呢?我難道任由他胡鬧!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我想當個好父親,但我實在不能理解,這事兒放在別人身上我還能接受,可他是我兒子!真是不可理喻,我好歹也算是公眾人物,他能不能不給家裡人臉上抹黑!”
唐蕭靜靜聽他傾倒完所有的苦水,他覺得相比之下自己好多了,於是付賬回家。
一連兩三週他都會在SOUL遇見辜永信。有時他看上去精神恍惚,唐蕭會搭上幾句話;有時辜永信主動說話,同是失意人,聊得倒也投機,互相吐露心中的不快,回去也終於能睡個安穩覺。
“喲,你也在?”
“這裡氣氛好。”唐蕭喝下一杯加冰的威士忌,蒼白的臉總算有了人色。
“我還沒問過,你是做什麼的?”
“無業遊民。”他確實沒有什麼事可做,能夠扭轉局面的時機還未出現,但更重要的是,他還在等待,無心回到現實生活。
“哪裡畢業的?”
“哈佛。”
辜永信看他的目光果然不同了,人在外面混,文憑還是重要的。
“別荒廢了,年輕人應該找點事做。要不要來我這裡?我有家公司,不大,最近出現了點問題,股價跌得厲害,正缺你這樣的高材生。”
“你果然是個老闆啊,看來我沒猜錯。”
“算是個老闆吧。我在名威。”
現在輪到唐蕭發出異樣的目光了。他是說名威?他應該是總經理?不,他應該就是名威的董事長歐內斯特辜。唐蕭一直在等待機會,沒想過機會就在身邊。
“名威?”他表現得很有興趣。
“你要是有意加入我的公司,明天就來這裡找我吧。”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唐蕭。“那我走了,考慮一下吧,想來的話,我正好缺個助理。”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唐蕭摸著下巴忖思。總之這是個好機會,他不能放棄!
他喝盡杯中餘酒,正想再叫一杯,卻還是掏錢付賬,畢竟明天是新的一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之後
第二天唐蕭進入名威,正式就職。
辜永信讓他做了秘書,還身負另一份“兼職”,保鏢。
唐蕭知道他在辜永信身邊能學到更多,他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他出現得很突然,大家只知道董事長身邊突然冒出一個年輕人,查不出他的身份,他在警局的資料裡如同一張白紙,只有優秀的履歷。於是開始有了紛紛議論,大家很好奇這個年輕人是哪裡來的,董事會的某些不安分子,也在黑暗中攢動。
權與力,無限接近唐蕭,又被身邊的董事長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