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奕跪在山岩上,隱身於一堆草叢之後,與手中的狙擊槍彷彿融為了一體,儼然是一個漂亮而又標準的狙擊姿勢。
透過瞄準鏡,樊君奕注視著安塞爾漸漸地在向山坡靠攏,他捕捉不到山坡後的敵人,那是屬於安塞爾的。
幾秒鐘過去,在收到安塞爾打出的手勢的同一時間,他瞄準了附近的幾個人,扣下扳機。
安塞爾的槍聲也在一瞬間響起。
被打中手腳的男人尖叫一聲從奄奄一息的緣之跟前摔倒在地,安塞爾用槍抵著他的眉心,逼他噤聲。渾身顫抖的男人蒼白著張臉,任由安塞爾用外套把他的手腳綁了個結實。
匆忙檢查了下緣之的狀況,安塞爾用匕首劃開衣角,在緣之流血的手臂和小腿上綁上布條。他的受傷很嚴重,安塞爾清楚,應急措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他打橫抱起中彈昏迷的緣之,樊君奕收拾好了那幾個人跳下山坡跑到他的跟前。
“按你的意思沒有要他們的命。”樊君奕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他還從來未有槍下留過活口。
“不是君家派來滅口的殺手。”安塞爾立即抱起緣之往山下走,叫樊君奕取出緣之口袋裡的手機,一邊加快步伐一邊說,“應該是小股的敵對勢力。緣之此前說的沒錯,後山的隱患確實存在。只是白天也如此的猖獗……君非傾作為一方之主,你通告一聲。”
“讓我打這個電話?”樊君奕一邊撥號一邊問。他們才與君家家主起衝突不久,他不認為這不算是個自投羅網的舉動。
“還是我來說吧。”安塞爾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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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如是
安塞爾沒有直接與君非傾通話,而是轉撥了傅紅巖的號碼。電話在嘟嘟兩聲之後接通,安塞爾簡單的兩三句話,然後結束通話。
奔到快山腳的時候,緣之的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樊君奕點開檢視,只有寥寥數語。他攥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
經過緣之的那輛停靠在路邊的BMW,安塞爾與樊君奕看也沒看的越過它。
他們也完全沒有功夫去管落在山裡的行李箱。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證件銀行卡樊君奕有隨身帶著,無須安塞爾操心。
報廢的BMW是不能用了,照緣之目前的狀況,也等不及君家派來接應的人。安塞爾緊緊鎖著眉頭,抱著緣之的手抬了抬,問向樊君奕:“簡訊裡說了什麼。”
樊君奕放下手機,回到:傅紅巖說君非傾知道了這裡的情況,會派人來處理掉那幾個人。至於緣之,君非傾的原話是‘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也好!”安塞爾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本來就沒要把人交給他。”
就算緣之沒有遭遇埋伏,回去之後也是凶多吉少。
兩個人都明白。
樊君奕看著一臉嚴肅的安塞爾,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他知道安塞爾明白他的心思,他欠緣之一次。這個人情,是他應該還的。所以他不可能丟下緣之不管,也不可能把他推回死穴。
“你我之間不用說謝謝,”安塞爾看向前方,山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更別說是輛車,“這也是我的事情。”
樊君奕欠緣之的,也是他安塞爾欠緣之的。
快走到山腳,二人看到遠處終於開過來一輛轎車。就在樊君奕打著攔住那輛車的念頭的時候,青綠色的賓利由快漸慢的朝他們滑過來,一個剎車,穩穩的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車窗搖下的同時,一個清雅如蓮的男子探出頭來對他們說道:“快上來!”
安塞爾只在看了那男子一眼之後就拉開了車門,抱著昏迷中的緣之小心的上了後座。樊君奕則二話不說鑽進了副駕駛座。
車子立即掉頭,飛一般的駛向大路。
賓利車在公路上風馳電掣,一路超車,將追在後面的警車遠遠的甩的不見蹤影。
簡直就是一道青綠色的閃電。
握著方向盤的男子一邊在車流之間如靈蛇般穿梭自如,極速飆車,一邊以一種與開車的狂野架勢完全相反的清和語氣說話:“不必告訴我你們的身份,我也不會去打聽。也請你們放心,我會這麼做的原因,單純是因為我見過你懷裡受傷的那人幾次面。就當做是日行一善好了。”他從後視鏡中看了看後座的兩個人。
“不管怎麼說,多謝。”金髮男人淡淡開口,點點頭,“安塞爾。”
副駕駛座上那個氣質桀驁不馴的男人在那個外國人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