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跑到季然身旁,附耳道,“老大,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還一聲都不說,你知不知道,陸老闆急的差點把龍承翻過來找一遍。”
韓冬說話聲音很小,但季釉還是聽見了。季釉收回看向陸延初的視線,轉頭看向韓冬。
陸延初的視線這才從季釉轉向季然,“她是誰?”
季然心下一跳,以為陸延初認出季釉來。他不動聲色的把季釉往身後挪了挪,冷漠道,“她是誰和你沒關係吧?”
陸延初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季然。季然搞不懂陸延初是不是真的認出季釉,但陸延初眼底的慍怒他注意到了,那是一種無聲的不悅、帶著懾人的冷意。
兩人僵持著,季釉輕輕的笑起來,帶著蠱惑人心的媚意,她挽上季然的手臂,“我是誰呢?然,你怎麼不告訴他?”
季然手心冒汗,不知道季釉有什麼打算,也鬧不明白季釉為什麼這麼說,他不敢接話。
季釉朝陸延初伸出蔥白的手,自我介紹,“我是蘇晴,是然的……女朋友呢。”說完,她莞爾一笑,在季然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陸延初眸子閃了閃,鬆掉季釉的手。他勾了勾唇角,沉聲道,“我倒不知,季先生在北京還有認識的人。”
他只是陳述,但季然的心還是砰砰砰的跳的飛快,陸延初的這句話,歧義很大,他以為,陸延初知道了季釉的真實身份。
他緊緊握住季釉的手,神情更加戒備,他知道,他和季釉不是陸延初和大山的對手。他微微垂著頭,在尋找有可能的逃跑路線,卻聽陸延初又開了口。
“大山,請季先生回去。”他看了一眼兩隻交握的手,轉身,而後從容的離去。
大山朝季然恭敬的半彎下腰,“季先生,天色不早了,在外不大安全,請您隨我回去。”
季然不悅的擰眉,但為了季釉,他還是遵從了陸延初,他鬆開季釉的手,安慰道,“沒事的。”
季釉點點頭,又在季然耳畔親了一口,親完後她沒有撤離,而是靠近耳邊低語道,“小心,其他的事交給我,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
季然寬慰的笑笑,沒有應答,他知道季釉所說的其他的事也包括報仇這件事,而他,不會讓季釉一人承擔危險。
酒吧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車內,謝意看著走出來的季然,舔了舔嘴角,眼中帶著興奮。
“訊息傳出去了?”
“已經傳出去了,我想,那些人大概要行動了。”刑商也跟著舔了舔嘴角,眼裡露出狠意。
“那就走吧,等著看好戲。”
幾人上車後,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就連韓冬也嗅出陸延初與平時的不同。到了龍承,陸延初率先下車,季然跟著下了車,陸延初轉身對他說,“以後要是想出去,告知一聲,若不想有人跟著,不跟便是。”
季然沉默,淡漠的眼裡帶著困惑,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弄不懂陸延初這個人。
此時,二貴迎了上來,他沒有顧及季然是否在場,便對陸延初說,“老闆,何濤來了,您是不是要去見見?”
“見見吧。”陸延初略微想了下,便往院內走去。走了幾步之後,他轉身看向季然,問,“季先生擅長哪個領域?”
季然知道陸延初的意思,他想了想,答道,“擅長字畫、瓷器,其他略有涉足。”
季然說出這些,意思不明而喻,算是加入了龍承。這是他慎重考慮幾天後決定的。加入龍承,一來可以繼續探查一些事情,二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三來,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
陸延初滿意的點點頭,也知道季然的意思。
“以後你便是我龍承的首席鑑定師,現在隨我來,我介紹一人給你認識。”
偷樑換柱(四)
一行人往庭院中部走去,這裡是龍承的加工場地,分多個領域,字畫、陶瓷、銅器、古錢、玉器……不同種類各佔一個房間。
他們去的是字畫間,木質雕花門,門楣上寫著牡丹閣,取“早知不入時人眼,多買胭脂畫牡丹”中的牡丹之意,道盡了此間字畫室它的用途。
季然品味著牡丹二字,淡然一笑,也知道了其中的意味。
二貴開啟門,陸延初進去,季然打量四周,發現四壁之上懸掛多幅字畫,几案上也堆積著許多畫軸。几案前站在一個三十開外的男人,此時他正低頭仔細研究桌上展開的一幅字。
季然知道此人是誰,何濤,陸延初要介紹給他認識的人。
何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