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搞明白所以然,只好等左饕回來再問。
然後到了晚上,他就全明白了。
那高木塌表面微微的凹凸極貼合他的背部形狀,躺上去異常舒適,從頭頂到大腿,無處不熨帖;而高度…… 正好是白可躺著、左饕站著結合的那麼高。
白可:“…… 你們兩個死淫(= =)魔!”
後來,做B超片顯示是個男孩、第一次胎動、看著他成形、漸漸長大、左大明和左饕第一次隔著肚子碰觸到他……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已到了第七個月,白可的肚子已經大得無法用衣服掩蓋,沉甸甸的重量和過分活躍的胎動也從最初的驚喜、激動變成了他生命裡不能承受之重。任威廉姆再用心照料,他的腳也經常浮腫、腰腿總是痠痛、肚子的肌肉被完全撐開、精神十分不濟,胃裡也總是頂得慌,加之某胎兒動不動地就在凌晨亢奮地練各種神功,讓他的孕夫爸爸苦不堪言。
整個大明宮都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狀態,看白可的目光既同情又充滿敬意——太特麼不容易了!
白可的身體還是比較健康,但每天的睡眠時間已經增加到了14小時。
左饕盤腿坐在床頭的地板上,看著昏睡的白可,眼裡的痛無法遮掩。他手裡是白可剖腹產的注意事項和步驟,六層,肚子會割開六層,然後取出器官,剖開,再拿出胎兒,險之又險,痛之又痛。
威廉姆不建議左饕旁觀白可的生產過程,因為據說很多爸爸目睹全過程後都得了“產後憂鬱症”,性情大變,因為實在是太血腥、太殘忍了。左饕是個見過大場面的,鮮血和斷手斷腳對他來說早已司空見慣,可讀了對手術的詳細描述,還是嚇得心肝亂顫。
左饕握過白可的手,把額頭抵在上面,眼睛無聲地溼潤了。
正巧威廉姆過來,“…… ?”
左饕抬起頭,吸了一下鼻子,苦澀地笑,“沒事,不用擔心我。”
威廉姆:“…… 賤啊!光看個說明你都能憂鬱症,你特麼太有種了左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弱爆了?”
☆、87左影帝說,給你,小黃瓜。
時間像一隻鼓風機;吹圓了白可的肚皮,吹沒了白可的腹肌。
隨著他肚子越來越大、走路越來越吃力;最後連喘氣都開始費勁;少數知情人士面對他時雖然還能儘量作淡定狀,其實滿臉都已經寫著“臥槽,太慘了”;倒是白可;除了最初幾次三番地想把肚裡的種殺於無形,反而越到後面越從容,捧著大肚子走來走去也仍泰然自若。
他豐富的人生經歷、曲折的奮鬥過程自不必說;單是他小時候讀的書、聽的故事;就讓他的心態跟同齡人很不一樣。他似乎沒幼稚或天真過,如果左饕是生理和心理上的輕微早熟,白可就是長得太著急、又被不斷催化,從毛也不懂直接便跨越到滄桑了。他識字就是透過四大名著、《老殘遊記》、《官場現形》及三言二拍等明清小說,早早閱遍人情冷暖、看透世態炎涼,所思所想都極與眾不同,深知人心往往善變、真相往往血淋淋,更覺生命本身恰如黃粱一夢,要不是為著報仇,恐怕已看破紅塵了。所以他懷著懷著也就習慣了……
白可:“……”
只有一件事讓白可比較受煎熬:他原本飯量並不算大,在正常小夥子之間處於一箇中等偏下的水平,曾經一碗熱羊奶也能貓兒似的捧著舔半個鐘頭;然而也不知為什麼,這幾個月來他的食慾與日俱增,對肉的渴望是那麼的洶湧澎湃。威廉姆擔心寶寶過重會給他造成太大的負擔,嚴格控制他的食量,恨不得精確到克,每餐只准他吃個九分飽,還要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可是!白可他只想蘸著醬油和蒜,大片大片地吃滴油的大肥肉和五花肉啊!
饞瘋了的白可偷偷塞給小弟一個小紙條,讓他捎給前大廚石師傅,拜託石師傅燉一鍋大肥肉偷渡給他;……被已經從良的成功脫離了三高人群的石師傅告發。
威廉姆拿著小紙條扇風似笑非笑,白可小臉臊得通紅。
左饕不清楚狀況,接過小紙條一看目瞪口呆:“……我後繼有人了。”
惱羞成怒的白可推開一口沒動的綠色氾濫的晚飯哭著回房間了。
左饕:“……得瑟!你就裝不知道能憋死你啊?!”
威廉姆:“……這自尊心也太強了吧!這麼強的自尊心還偷肉吃?”過了一會兒到底給燉了一小罐紅燒肉又醬了豬蹄,白可才屈尊降貴地下樓吃飯。
於是白可透過頑強抗爭爭取到了每天吃三次肉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