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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完的。他不忍看姨媽難過,可是又毫無辦法。

給媽媽打了兩次電話,都是冷冰冰的答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不知不覺又走到知味居門前,車位不出意外地空了很多,不過能看出依舊有些客人。他從後門轉上去,辦公室只有一個小姑娘在整理東西,沈嘉文不在。

我就是想要賺點錢,只是賺點錢而已,真的只是想賺錢……年曉米握著手機拼命自我催眠。

那邊一直沒人接,他只得失望地垂下手。

走出知味居,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他看著空蕩蕩的馬路,鬼使神差地又撥了一次電話,嘟——嘟——的聲音一直響一直響,正當他打算結束通話時,那邊傳來一聲低啞無力的“喂”。

年曉米握著電話好一會兒,完全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年曉米心裡一緊:“你病了?”

“嗯。”沈嘉文喉嚨啞得說話都困難。“有事麼?”

“沒……”

“抱歉,那先這樣。”那邊啪地掛掉了電話。

年曉米握著手機呆呆站了一會兒,另一股巨大的擔憂慢慢湧上來。

沈嘉文裹著棉被縮在床上,臥室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啪啦”,過了一會兒,淇淇雙手顫巍巍地捧著一個玻璃杯進來,沈嘉文掙扎著起來喝了一口水,開水早就冷了,劃過食道就像冰刀劃過滾燙的烙鐵,冰冷的疼痛從一條線蔓延向整個軀幹,痛得他一個激靈。淇淇兩隻小手扒著床,一雙眼睛像小動物一樣驚慌。沈嘉文勉強笑了一下:“寶寶乖,出去自己玩一會兒,困了就睡,爸爸明天就好了……”

淇淇一動不動。

沈嘉文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哄勸道:“去吧,離爸爸遠點,不要傳染給你。”

淇淇低頭:“爸爸,我打碎了一個杯子。”

沈嘉文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沒事,出去吧,乖。”

臥室的門被輕輕掩上了。

沈嘉文在一片寒冷裡陷入昏沉。

恍惚裡聽見門外有聲音,他被誰扶起來,乾裂的嘴唇觸到了暖而無味的液體。

水,溫熱的水。

極度的乾渴佔據了他全部的意識,像沙漠裡烈日下的植物終於盼來雨水,他貪婪地吞嚥唇邊的液體,沒喝幾口,溫水卻離開了,硬硬的小片被輕輕塞進口中。沈嘉文字能地閃避,那東西卻堅決地追上來往他嘴裡跑。像憤怒的獅子想趕走身邊討厭的蒼蠅,沈嘉文抬起沉重地胳膊揮過去。

世界清淨了三秒鐘。

然後,那些小小的硬片繼續不依不饒地往他嘴裡奔,沈嘉文迷茫又氣憤,下意識地扭頭,身體卻被束縛,他在半夢半醒間惱怒地掙扎起來。

身體被放開,跌回柔軟的床上,沈嘉文舒服地放鬆下來,甚至還愉悅地舔了舔唇邊的水漬。

然而很快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上了身體。這一次連雙手都被禁錮。沈嘉文拼命掙扎了一會兒,到底因為生病,很快沒了力氣,只能癱在床上無力的喘息。小小的硬片又一次擠進唇間,沈嘉文憤恨地一口咬下去,耳邊傳來尖銳的慘叫。他迷迷糊糊地意識到嘴裡還有東西,下意識地吮吸然後吞嚥,那東西卻離開了。

溫暖的液體再次回來了。他滿意地抿抿嘴。

小腹被沉重而柔軟地擠壓,另一股飢渴慢慢從身體內部湧出來,讓他忍不住抬腰往上蹭了蹭,舒服地喘出一口氣。

年曉米滿頭大汗地騎坐在沈嘉文腰間,對著自己左手食指上變已經紫了的牙印欲哭無淚:不是病了麼!不是發燒39度7麼!為什麼力氣還這麼大啊!喂個藥像殺人一樣啊!你跟我的手指究竟有什麼仇啊!這是要啖其肉而後快麼!

吐槽完畢又呆呆地看沈嘉文的臉,生病的人怎麼說呢,不是應該都很柔弱的麼,為什麼覺得這人一病,眼角有點邪氣呢……

半晌忽然發現自己姿勢十分不雅,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下面這麼硌得慌……他下意識動了動,屁股硌得更厲害了,前面還傳來沉重的喘息,年曉米木木地看著沈嘉文滿足的睡顏,感覺身下似乎輕微地搖晃起來,突然醍醐灌頂,臉色倏然一綠,連蹦帶爬從床上滾下去。

沈嘉文翻了個身半趴在床上,留著年曉米平沙落雁地坐在地上,臉色紅紅白白綠綠紫紫,兀自精彩。

淇淇從門外探進一顆小腦袋,弱弱地委屈道:“叔叔,我餓……”

年曉米趕緊抹了把臉從地上爬起來,出去投餵餓得要哭的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