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一個相對清晰的標準去判別和衡量的東西。這一切特質足以保證他和兒子有舒心安穩的生活。所以儘管這是一個男人,儘管這樣違背固有的社會倫理,他還是選擇和他在一起了。在這樣一個慣性思維的前提下,他忘了一個最大的悖論,他本是個凡事都習慣從利益角度考量的人,這樣得與失難以衡量的事,從來都不會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如果當真是一切從所謂的“合適”出發,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應該是個溫柔的女人。而不是年曉米。
讓他把利益和物質,外在所有生活賴以正常維繫的常識都拋開的感情。只是喜歡二字,未免太膚淺了。
被愛是一種幸運。而愛是比被愛更接近奇蹟的東西。
可假如世上只有一件事能稱得上奇蹟,那就是相愛。
他是如此愛我,而我,也是愛著他的。
這個念頭在沈嘉文心裡像耀眼的焰火一樣燦爛起來。
如果不是肩膀上的重量,他簡直想撲上去親吻他羞怯的愛人。什麼世俗,什麼議論,什麼的什麼都是浮塵。而你是我眼裡唯一的影子。
年曉米被手上的疼痛驚到,下意識回望:“你……”卻在看見沈嘉文眼神的瞬間頓住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那樣的眼神,只是一瞬間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舞龍表演忽然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沈嘉文扛著淇淇大步走開:“我們趕快回去吧。”
寶寶本來正看得開心,坐騎忽然掉頭,他呆了呆才反應過來,焦急地抓住沈嘉文的頭髮:“爸爸看龍看龍……”
沈嘉文說沒啥意思咱早點回去吧這都幾點了。
淇淇委屈地扁扁嘴,從沈嘉文肩上向年曉米伸出小手,一副馬上就要掉眼淚的模樣。
年曉米趕緊小跑兩步把寶寶抱過來:“不哭不哭,我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寶寶眨了眨眼睛,眼淚不見了,偎在年曉米懷裡,聲音軟軟的:“吃什麼呀?”
年曉米四下張望,街兩邊賣小吃的攤子還真挺不少,炸麻花炸糕的,烤串烤海鮮的,還有賣芝麻糕茯苓糕,桂圓紅棗湯,臭豆腐一類的,簡直眼花繚亂。
沈嘉文走了一段路,心情稍微平復下來,看著兒子一臉委屈的小樣,也有些愧疚:“那就……想吃啥買點啥吧。我說這會兒你又不撐了?”
寶寶搖搖頭,把小腦瓜枕到年曉米懷裡。
兩個人順著人流慢慢往前挪動,不知不覺被擁到一個排長隊的湯圓攤子前面。沈嘉文往四周掃了一圈,無奈道:“就這兒吧,別的地方人比這兒還多。”
湯圓是拿大鍋煮的,賣得還挺快的,很快輪到沈嘉文這裡。他剛想問年曉米吃什麼餡兒的,老闆突然開口:“這鍋是山楂餡兒的。”
“沒有別的餡兒的?”
“下一鍋是棗泥桂花的,現包,得等半小時,你看你等是不等?”
“山楂就山楂吧,來兩碗。”
老闆說就剩一碗了。
沈嘉文已經徹底沒脾氣了:“一碗就一碗吧。”
一碗湯圓只有八個,沈嘉文拿塑膠勺舀起來嚐了一個,酸甜的,山楂醬裡摻了瓜子仁和葡萄乾,味道清甜爽口。他又舀了一個遞到年曉米嘴邊:“嚐嚐。”
大概是燈會太熱鬧的緣故,一個大男人給另一個大男人在街邊喂湯圓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年曉米難得地輕鬆起來,高興地咂咂嘴:“還挺好吃的,難怪生意好。”
寶寶期待地盯著碗裡那一枚枚雪白滾圓的湯圓兒。
沈嘉文嚴肅地看著兒子:“就能吃一個,聽見沒?不然晚上該難受了。”
淇淇乖巧地點點頭。誰知一個湯圓喂下去,馬上開始跟親爹討價還價:“還要!”
沈嘉文說,說好就一個的。
寶寶小大人似地搖頭道:“剛才不知道這麼好吃呀!”
沈嘉文說那也不行,講好的事不能反悔的。
於是淇淇只能失望地看著湯圓一隻接一隻消失在他親爹和小爸的嘴裡。
年曉米愧疚感爆棚,抱著淚水在眼裡打轉的寶寶:“那就再吃半個好不好,餡兒給你,皮兒我吃。”
寶寶點點頭。
沈嘉文撇撇嘴:“你就慣著他吧。”嘴上這樣說,還是把最後一隻湯圓搗破,擠出餡兒來送到兒子嘴邊。
淇淇心滿意足地舔乾淨勺子,嘴邊浮出了一個小小的梨渦。
回到家裡已經九點多了,寶寶不知什麼時候在年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