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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去,沈嘉文給淇淇關好門,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檢查門鎖和煤氣,最後關掉所有的燈,只留下臥室床頭的檯燈,淺淺的暖黃色,只夠照亮大床的一邊。

年曉米遠遠地縮在床那邊的陰影裡,無比滄桑地嘆了一口氣。大概是第一次太過慘烈把人嚇到了,沈嘉文再也沒有碰過他。兩個人像床中間有人似地一人把著一邊,背對背,隔得老遠。

插入是很痛,但是互相摸的時候明明很舒服。年曉米不安地縮了縮,覺得身下有點難受。也不敢像一個人的時候那樣勞動右手君,只好默默忍著,心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著是不是對方後悔了,一會兒想著自己是不是該主動點,簡直一片混亂。

很久也睡不著,只聽見身後一聲輕輕的嘆息。

他回頭,看見沈嘉文還坐著,一膝蜷起,手肘支在膝上,側臉在微光裡凝成一個線條利落的影子。

“怎麼了?”

“沒,你還沒睡?”

“嗯,你有事麼?心煩的話……倒是可以跟我說。”

沈嘉文失笑:“前妻的事,怕你聽了膈應。”

年曉米搖頭:“那也沒什麼。”

沈嘉文盯著被子上的暗影,陷入了漫長的回憶,與其像是說給年曉米,不如說是講給自己的。

沈嘉文和黃麗麗是大學時認識的,他自己因為年少時經歷的原因,在一群毛頭小子裡顯得非常特別,女生緣一直很不錯。黃麗麗是心極高的女人,人生得美,家庭條件又好,公主病得厲害,性情偏偏也拔尖得很,沈嘉文不知不覺就成了個女神宴席上的那個金蘋果。

他自己那時候對感情很隨意,覺得跟買東西差不多,挑一個好的就是了。兩個人各懷心思,又都是天生的伶俐人,彼此面上功夫做得夠足。可也就因為都是心思百轉的人,戲做著做著,就混不覺人在戲中了。

兩個人彼此都把對方騙過了,成了人人豔羨的情侶。旁人大學畢業也就分開了,沈父被兒子弄怕了,好容易安定了幾年,便想讓這安定的日子地久天長下去,於是便一個勁兒地催著他成家立業。

前妻家裡是走仕途的,那時正是不順的時候,眼瞅著要把整個家都搭進去了。沈嘉文有長相有能力,他父母圖著女兒終身有靠,也催著結婚。

大紅的本本拿到手裡,再多的猶豫都成了雲煙。

等兩個人真的在一起生活,才發現原來從前看到的全是假的。黃麗麗嫌棄沈嘉文不懂浪漫,沈嘉文不滿她不懂持家。

偏偏兩個人結婚沒多久,省市裡的風向變了,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黃母搖身一變青雲直上去了。黃家跟著水漲船高,兩家頓時成了門不當戶不對。

兩個人那時候天天因為瑣事冷戰,加上丈母孃在中間攪合,差一點就直接離婚。

淇淇的出生純屬意外。兩個人那時候光顧著冷戰,結婚後幾乎沒怎麼上過床,而且每次都有避孕。黃麗麗生理期一直不穩定,為了身材又吃得極少,等發現的時候,這個命大的孩子在肚裡已經四個多月了。她縱然煩得要死,卻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萬幸這個做媽的一路自私到底,才有淇淇的降生。

看著年曉米臉上的難以置信,沈嘉文嘆了一口氣:“你可能很難想象,但是的確不是所有女人都適合做母親。李秋生還勸我去做鑑定,不過後來發現沒必要了,淇淇現在長得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後來呢,後來終於還是離了。兒子有媽不如沒媽,那就直接散夥算了。

年曉米半天沒說話,沈嘉文笑了一下:“有什麼感想?”

“就……不太明白。”

“你小時候捱過你媽的打麼?”

“沒……一指頭都沒捱過。”

“那你不明白是對的。”

年曉米晃晃腦袋:“可你為什麼心煩?”

沈嘉文:“因為姥爺想孩子,老是讓我把淇淇送他那邊去。”他沒說的是,總覺得前妻在謀劃什麼,隔了四年才母性大發,騙鬼呢。

年曉米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老人想孩子……挺正常的。一週過去一次……

“孩子姥爺倒是還好說,不過真是不想見那母女兩個,婚都離了,不願給自己添堵。”

年曉米摸摸頭:“……哦。”

沈嘉文回頭看他:“哦什麼哦,跟你談心呢。算了,不該跟你講這個,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年曉米說:“呃,有話要說麼……”

沈嘉文不滿道:“對啊,你有什麼話,也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