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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是這個美術系的大學生,還是他父親。當他決心照顧蘭星時,他就已把這人拋到腦後,完全遺忘了。畢竟這人已經消失了十幾年,這十幾年裡他從未照顧過蘭敏母子,在蘭敏的遺囑上,他也沒有出現。

蔣濟聞猜不出這人的用意,他躊躇了一會,隨即立刻撥打律師留給他的號碼。不管這人要幹嗎,他都必須馬上弄清楚。

電話一接通,蔣濟聞就報上了名字。對方立刻說:“蔣先生,我是許致佑。這段時間以來,謝謝你照顧蘭星。”

許致佑的第一句開場白,就令蔣濟聞十分不悅。

“許先生,蘭敏在遺囑上已表明蘭星該是我弟弟。”

電話那頭輕笑了下,“她是在跟我慪氣。”許致佑的語氣有一絲無奈,“蘭星當然是我的兒子,我還能不清楚嗎?蔣先生,難道在知道蘭敏的遺囑後,你竟沒有做DNA鑑定?”

蔣濟聞一時無法回答。

許致佑接著說:“雖然蘭敏在遺囑上把蘭星託付給你,但我畢竟是他親生父親。這些年來在國外我一直沒有他們母子的訊息,現在也該是我履行責任的時候了。下個月因為工作上的一些事我會回國,到時我會再聯絡你見面詳談。”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甚至沒有問一句蘭星現在過得怎麼樣。

蔣濟聞火冒三丈。

蔣濟聞不確定蘭星是否對“爸爸”這個概念有意識。他問蘭星,知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沒想到蘭星聽了這話,拉住蔣濟聞的手,喊了一聲爸爸。

蔣濟聞哭笑不得,“我是哥哥,不是爸爸。”

蘭星顯得很困惑,他慢慢說道,“住在一起,是爸爸。”

這個對“爸爸”的奇怪定義猜也知道肯定是蘭敏教的,大概她每帶回一個男友同居就是這麼對蘭星說的吧。

這個突然出現的許致佑攪亂了蔣濟聞的思緒,這一個月來,他時不時就要想起許致佑的話。許致佑說,謝謝蔣濟聞照顧蘭星,說該是他履行責任的時候了。話中之意十分明顯,他要接手照顧蘭星。

蔣濟聞從未想過蘭星有天會離開他身邊,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蘭星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了。可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所謂的“爸爸”,一個十幾年來從未關心過蘭敏母子、蘭敏都已經過世兩年多了才突然想起蘭星的爸爸。

這樣的爸爸,當得倒是很輕巧。

跟許致佑的見面來得很快。

他們約了晚上八點。蔣濟聞陪蘭星吃了晚飯才過來,他希望早點結束早點回去,他還是不大放心蘭星一個人在家。

偏偏許致佑還遲到了,蔣濟聞一看時針過了八,煩躁得不行。過了十幾分鍾,許致佑才出現在飯店門口。蔣濟聞沒見過許致佑,但他一下就認出他了。

蔣濟聞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

他一直以為蘭星跟蘭敏非常相像,見到了許致佑後才知道,原來蘭星跟他親生父親更為相像。這是活生生的證據,不需要DNA鑑定,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父子。

許致佑年少得子,現在也還未四十,容貌俊美,又有畫家的浪漫氣質,一路走過,不斷有人回頭。他坐下來,向蔣濟聞說:“抱歉來晚了,畫展的時間安排得太緊,工作太多。”

簡單的寒暄過後,許致佑開門見山,“我這十幾年來,只跟蘭敏聯絡過一次。我問她過得好不好,她說很好。她也沒有跟我說過蘭星的情況,我直到昨天,才知道蘭星是自閉症患者。說實話,我一開始以為蘭星應該已經成為一個十八歲的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因此我本來想的是把自主權給蘭星,讓他決定以後的生活要怎麼樣。是要跟我到國外去,還是留在國內,不論他選擇哪種,我都尊重他。但現在——”

“現在情況特殊。”蔣濟聞打斷他,“國外的環境對蘭星來說太陌生了,他甚至不懂語言。”

許致佑贊同,“是的,這些問題我也想過。我昨天就立刻請我的助理查詢國外這一方面的資訊。蘭星這樣的情況確實特殊,突然變換環境也有一定的困難,但並不是毫無可能。我希望能多瞭解蘭星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還需要麻煩你幫我聯絡蘭星的醫生。我也希望能跟蘭星見面,互相瞭解。”

蔣濟聞沒有理由拒絕。

許致佑又斷斷續續說了一些話,無非就是他得知蘭星是自閉症患者後非常吃驚,也非常內疚,這些年都沒關心過他們母子之類的話。

蔣濟聞聽得十分不耐煩,最後忍不住打斷許致佑。

“許先生,蘭星現在一個人在家,我得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