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的朋友,因為他是何東冬的同桌。
何東冬是班裡的體育委員,人長得帥,幽默直爽又能咋呼,在班裡人緣極好。成了海子的同桌後時常以同桌之間應該互相幫助為由,強制海子替他寫家庭作業,也沒少欺負海子。但何東冬有個規矩,我的同桌我可以欺負,別人是不可以的。所以整個高一期間但凡班裡有刺兒頭對海子緊鼻子瞪眼,何東冬一律拳腳招呼。
高一結束後的那個暑假海子跟何東冬告白了。
何東冬當時嚇壞了,因為他那時候已經初步確定了自己跟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卻一直試圖壓抑選擇逃避。海子對他告白的時候他就覺著眼前一黑,完了,原來這種怪異不僅僅自己察覺到了,就連平日裡跟他朝夕相處的同桌也有所察覺。
說不好那時究竟是什麼心裡作祟,總之可能成為異類的恐懼使何東冬完全失去理智,表現得既乖戾又憤怒。當時對海子說了什麼現在已記不得,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言語上狠狠的羞辱了海子。而且變態二字也絕對罵出口了。
憑海子的性格,敢於告白已是不易。忐忑羞澀吐露衷腸卻遭遇冷嘲熱諷,海子含著淚轉身跑了,並且暑假一結束,就轉了校。
何東冬其實現在也沒弄明白當初海子是怎麼就覺著他喜歡上自己的。何東冬在那一學年裡對海子並不比對別人更好,反而常常以看海子抹眼淚為樂。他確實也為海子揍過幾個人,但也不過是因為看不慣那些個恃強凌弱的做派。
何東冬本人把海子歸為弱者,並且時常無條件欺負這個弱者。
現在話題轉回來。
嚴海封回來了,以一個直男的姿態,而何東冬此時是個gay。
就是自己從前口中的變態。
海子這次歸來不僅把何東冬做了,而且裡裡外外做了個通透。
做到最後何東冬一干豪氣三兩骨氣全無,哭著嚎著告饒。
嚴海封你慢點,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嗚。
你哪兒錯了?
我不該罵你,嗚嗚嗚嗚。
還有呢?
我不該和杜禹在你樓下,嗚嗚嗚,做。
還有呢?
我不該和答應李維結婚,嗚嗚嗚嗚。
還有?
還有?!還有,還有我不該總惦記北雪,嗚嗚嗚,我錯了,你出去,疼啊我。
你是誰的人?
疼,你慢點。
你是誰的人?
嗚嗚嗚嗚,我是你的人。
你別老哭啊,你哭什麼哭?
你拔出去,我就不哭,拔出去……
那你還是哭吧!
嗚嗚嗚嗚嗚,我,要死了,輕點,嗚嗚嗚嗚。
跟我結婚,我們結婚。
嗚嗚,呃?那北雪怎麼辦?不要!
你說什麼?
啊,別,結婚,我跟你結婚,嗚嗚嗚,我錯了饒了我吧,嗚嗚嗚。
何東冬這人幹事兒確實和一般人不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嚴海封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何東冬已經跑路了。
跑路這種事嚴海封是有所預料的。他沒預料的是,何東冬跑路之前給嚴海封留了張字條。
白紙黑字赫然寫著:“海子,我走了。PS你錢包裡那張十五萬的卡還是先借我用用吧。”末了還不忘又填四個字兒,“我會還的。”
嚴海封哭笑不得,何東冬你就一頭豬,就不怕我拿身份證去銀行掛失?!
何東的豬的本質並不表現在此。
事實上何東冬在去火車站之前先找了家銀行,從嚴海封的卡里取了三萬塊錢。最開始準備和李維結婚的時候他就打算借這麼多,所以現在也只借這麼多。留了五千塊錢現金後,何東冬給自己的開了張卡,把剩餘兩萬五千塊錢存了進去。
從銀行出來後何東冬一直琢磨著怎麼處理嚴海封的卡。送回去是指定不可能,這時候回去容易被嚴海封逮個正著。扔了也不行,這卡密碼太簡單了,六個一,撿著的人要是蒙對了密碼錢可就沒了。
後來何東冬一拍腦門,覺著自己是真傻了,這卡用就是嚴海封的名字啊!只要拿著身份證可以掛失補辦啊!於是折回銀行借了個剪子,把卡霹靂扒拉給剪碎了。
何東冬豬的本質表現在他選擇藏身的城市。
一個專業的跑路者,一般首先會把自己曾經去過的,想去的,有熟人可投奔的城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