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我都會陪你走下去。”
聽到這句話,楊斐遠停止了掙扎,他冷笑一聲,咄咄問道:“你早前怎麼不說?七年前我恨不得去死的時候,你怎麼不守在我面前說這句話?七年前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後,直接就去了英國,你的愧疚之心呢?你那個時候為何不留下來,不向我道歉,不陪我走下去?”
蘇毅鬆了手,臉上滿是挫敗的情緒。楊斐遠轉過身,直視蘇毅:“七年前,你敢做不敢當,七年後,你又有何資格來干涉我的生活?你告訴我,蘇毅,你有本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憑什麼?”
楊斐遠料不到,蘇毅會倏地一把抓過他,低頭狂熱地親吻。蘇毅反剪住楊斐遠的雙手,親吻他的眉宇、臉頰,空氣裡瀰漫著荷爾蒙的味道。這親吻炙熱熾烈,他的舌尖滑過楊斐遠的唇角,試圖探入。他沿著臉頰吻至耳垂,驀地一咬,楊斐遠疼得“啊”了一聲,蘇毅趁勢吻住楊斐遠的唇。
幾分鐘的停頓後,戛然而止。蘇毅爽快地放開楊斐遠,楊斐遠重心不穩、跌落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地吸氣換氣。蘇毅說:“不要惹我,既然你不願意給彼此一個回到過去的機會,那麼,你清楚的,我不是以前的蘇毅了。”說罷,他丟下一條格子長褲,撂下楊斐遠,徑自離開。
楊斐遠在地上趴了很久,才想起來這個姿勢有礙於他英明神武的身段。楊斐遠很沒氣格地解了床單,穿好褲子。他就近從側門出去,沿著鵝卵石小道穿過花園,十分鐘後,到了雕花鐵門口。一路上,依舊連園丁都未見到。
羅特助靠在車身上,看見楊斐遠出來,就朝他揮了揮手。楊斐遠走過來,羅特助說:“蘇總派我送你回去。”他今日的表情相當肅穆,不同於往日的嘻皮笑臉,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他今日心情不大好。
車上,楊斐遠問羅特助:“你喜歡他嗎?”對方不明何意,“嗯?”了一聲出聲詢問。楊斐遠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不過還是問了出來:“你喜歡蘇毅嗎?”
眼看車子就要撞上前頭的集裝車廂,羅特助一個急而快的轉彎,把楊斐遠嚇得夠嗆。他轉頭看了看面色略顯蒼白的楊斐遠,回過頭繼續注視前方,笑著說:“那你覺得,我要是真的對他有這樣的意思,我和蘇毅,誰會是上面那個?”
“根據愛好的不同,會有所差別,上下並不是固定不變的。你應該問,誰是主動的那一個。”
原本陷在陰霾的心情裡的羅特助被楊斐遠的這一問解救出來,他饒有興致地說:“也不夠準確。不如我還是這樣問你吧:你覺得,我和蘇毅,在你跟蘇毅時,誰更像是你?”
楊斐遠不妨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鼓了股腮幫子,不說話。
“你放心”,羅特助嘴邊噙著笑容,說,“我有妻女,在英國,我沒有gay方面的嗜好。我跟我妻子感情很好,我可不敢揹著她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更別說是跟男的了。”
楊斐遠頷首,從後視鏡看出來,他看見他自己的樣子竟然像是鬆了一口氣。他於是正襟危坐,擺出一副冷淡疏離的面容,冷冷地說:“你的性取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才不管你跟蘇毅倒底是怎麼麼樣的!”
羅特助笑得讓人有想要扁他的衝動,然而,接下去他就收起了笑容,語重心長地說:“阿遠,你的世界不當如此狹隘,你要把目光放開一些。要知道,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同性戀性質的。”
楊斐遠面上神色不改,心裡卻是驚濤駭浪。他是暗示我蘇毅不喜歡同性嗎?從蘇毅的表現來看,似乎是的,似乎那件事只是年少的叛逆與衝動釀成的,而偏偏不是因為喜歡。而性取向與我們不同的蘇毅,卻還要偏偏來橫亙在我跟成成之間,這倒底,算什麼?
羅特助看著楊斐遠陰晴變化的面部表情,重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興致盎然地說:“等我以後老了,就要寫一個關於你們三個的故事,名字就取作《三隻小受的故事》,說不定還能幫你們招徠三隻小攻。”
在一個有龍陽之好的男生,特別是像楊斐遠這樣不夠開放的男生面前說到這樣,顯然是不會讓人愉快的。是以,楊斐遠陰鬱著一張臉,直到車子停下。
楊斐遠看了看車窗外,不解地問道:“幹嘛送我回這裡來?還是麻煩你送我去中山路那邊的公寓吧。”
羅特助說:“是你堂哥楊總吩咐的,有什麼想問的千萬別問我,你們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還有,蘇總明天晚上會在格林家的西餐廳請林雅珊小姐用餐,蘇總的意思是,你和林渠成不如也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