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溫熱的溫度透過陶瓷溫暖了掌心。
“不是,恰好我們兩個都愛喝橙汁罷了。”楊斐遠想了想,笑了笑,說:“不過如果原先是他愛喝橙汁,我愛喝其他的話,我也會和他一起喝橙汁的。”楊斐遠眉眼彎彎,他看出了今日的不尋常,說:“喂,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弄出這麼浪漫的氣氛來……”楊斐遠伸出手指擦了擦鼻子,直言不諱:“……有點陰森森的。”況且今天還是清明節來著。
蘇毅俊朗的面容溫溫淡淡的,隱去了笑容,依舊眉和目善。“你真破壞氣氛,一點都不配合。”蘇毅喝了一口咖啡,盯著燭火,慢悠悠地說。
楊斐遠“撲哧”一聲笑出來,指著蘇毅說:“你都一把年紀了,就不要再裝什麼憂傷小少年的了,有事情就趕緊說了吧,總讓我感覺心裡毛毛的。你這傢伙,不會是想要跟我告白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塔燭臺上溫馨浪漫的白色蠟燭火光閃耀,如果能在配上一曲輕緩的鋼琴曲,那就是絕佳的組合了。但是,有了鋼琴曲,就又想著能有一瓶珍藏的紅酒才不辜負了這絕佳的氣氛,有了紅酒又會再遺憾還有其他的缺陷。說白了,當坐在你對面的人沒有這份浪漫的心思的時候,什麼都是缺的。
“還早,先再等等。”蘇毅起身,朝裡頭走去。不一會兒,他拿著兩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出來。“陪我喝一杯吧,這樣才有精力說接下去的事情。”他的聲音沉靜,在燭火照亮的屋子裡。
楊斐遠只喝了一口,他看出了蘇毅的心情並不好。“蘇毅,你怎麼了?”
蘇毅不回答,只是一味地喝酒。桌面上的白色桌布揚起了一個小角,像是一隻白色的蝶,翩躚在蘇毅的手邊。楊斐遠攔住他,擔憂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喝了,喝再多也是無濟於事的啊。”
蘇毅抬眸,黑如墨玉。燭火跳動,隱隱綽綽。楊斐遠用力晃了晃腦袋,心想,這才喝了一口,就有醉的跡象了,看來自己真的不適合喝酒。他晃了晃腦袋以後,看見蘇毅又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瓶不知什麼酒。楊斐遠正奇怪怎麼蘇毅剛剛起身離開的事情他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因而也就沒有注意到蘇毅將那透明的酒釀倒進杯子裡,一連喝了足足四杯。
喝完第四杯,蘇毅熄滅了燭火,整個屋子頓時陷入黑暗之中,惟有外頭的路燈燈光濛濛地散進來。蘇毅方才去拿酒的時候,順道關了那裡的燈,就是為了這個效果。
眼前驟然的暗下去,楊斐遠一下子醒了不少。“停電了?”他立馬這麼想,並且喊了出來。不過隨即,他注意到微弱的路燈燈光,他心中的疑惑更甚,“蘇毅?”
鋪天蓋地的吻撲面而來,對方灼熱的呼吸噴在楊斐遠的臉上,柔軟的嘴唇急不可耐地蹭著。這溫熱的柔軟令他感到熟悉且恐懼,那黑暗中齷齪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楊斐遠本能地去推搡反抗,“走開……走開……”
對方抱住了他,不顧他的掙扎,長舌直驅而入,涎水融合在了一起。楊斐遠含糊著大喊:“蘇……毅……”然後乘著對方停下的那一秒猛然推開他往後退。後退了兩步,碰到椅子,楊斐遠跌落到地上,喃喃道:“是你……是你……原來是你……”那一段段、一幕幕畫面漂浮在眼前,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裡的絕望充斥在耳邊。蘇毅,原來那人,原來造成……那人,是你……
站著的人影伸手擦拭自己的嘴唇,淡淡地說:“在某些時候,你就是這麼得聰明,一點就透。”清醒
那年,楊斐遠14歲,只有十四歲。那年,蘇毅要出國留學了,去那個蘇老先生定居的國家。楊斐遠說,我爸答應我,過兩年讓我也去英國,這樣我們就又能在一起了。
那年,蘇毅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蘇毅離開前那一個月的那天夜裡,楊斐遠被綁架了。楊斐遠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昏暗的屋子,當時的空氣裡還有香甜的米粥的味道。那一夜,在那個不知是哪裡的昏暗的小屋子裡,他身上的陌生男人死死抵住他的雙手,在他的某個部位,侵犯了一次又一次……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連齊叔他們也不知道;而那個在他身上的男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知道是誰,除了楊斐遠本人。
最後在警方那邊,是綁架案,涉及的幾個黑道混混判了刑。外頭的人,只知道楊斐遠被綁架了、然後遭受了很大的心靈創傷——任誰被綁架,都會或多或少留下心靈創傷的,這很正常。
對這件事情知根知底的,就只有隨後獨身趕來的楊斐瑋、和雨希、蘇毅的母親喬蔓、蘇芪以及那幾個入獄的人。當然,知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