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襠部,旁邊還有些別人七手八腳地幫兇咯吱。嶽洋帶著複雜的心情受著多面夾擊狂笑在地上打滾,命根子還攥在路子明手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直到政治老師進門才逃過一劫,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準備上課。
“怎麼樣?不瞌睡了吧。”路子明給自己的暴行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嶽洋看他一眼:“託你的福。”
幾天相處下來,嶽洋漸漸發現自己誤會了路子明,他並不是個只知道用拳頭說話的痞子,而是個純粹的神經病:一會兒冷著個臉跟誰欠他二五八萬似的,一會兒又跟吸了笑氣一樣四處找人宣洩他積存的笑話;一會兒頭腦清楚邏輯嚴密幫別人解題,一會兒沒事找事對嶽洋惡言相向拳腳相加……神奇的是,他這種爛脾氣居然有相當好的人緣;更神奇的是,連最大受害者嶽洋也覺得他這樣挺好挺順眼,明明是走讀生還辦了張飯卡吃學校食堂,上午的課一結束就緊隨路子明的腳步拔足狂奔在搶飯大軍的最前沿,一個佔座一個買菜,以天衣無縫的配合問鼎餓魔之王。
嶽洋和路子明的關係很鐵。這事不久就成了班裡人的普遍共識。
“我這麼個花季少年,天天跟一個男的吃飯,真草了。”
嶽洋一口饅頭差點噴出來:“哥們兒你早過了花季了,馬上就要青年了你。再說了,哪個女的能跟上你搶飯的腳步?”
路子明扭頭瞅一眼身後熱火朝天的食物爭奪戰,轉移話題開始嫌棄嶽洋打的菜難以下嚥。
“這是廚師的問題關我屁事。”
路子明的好心情並沒因為被頂嘴而被破壞,搖頭晃腦地大吃大嚼根本看不出所謂的菜難吃。嶽洋對他這種吸了笑氣的狀態習以為常,低頭把冒出來的想法混著飯菜一起吞進肚子裡:什麼時候能親他一口就好了。
他對路子明的情愫說來有點話長,得追溯到三年前的十五六歲。那時的兩人正值花季,火力旺氣血足,個子也竄得高,在初中的小小江湖裡可謂叱吒風雲的人物。一山容不得二虎,儘管沒什麼交集,但就是互相看不順眼,時不時來點小摩擦什麼的。直到某年某月某一日,嶽洋不知怎麼惹毛了校外的一夥痞子,被人堵在校門口就是一頓痛打。雖說彼此是死對頭,但到了危難的關鍵時刻,路子明還是有反對分裂一致對外的覺悟的,當場脫光膀子加入到熱火朝天的戰鬥中去了。
嶽洋正被人揍的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看見白花花一團撲過來反射性地就是一拳,正好撞在路子明的鼻子上。路子明也不含糊,一個掃蕩腿撂倒嶽洋,順帶加上一腳,邊踢邊罵你個瞎了狗眼的老子幫你你還敢打老子。他腿勁大,嶽洋幾腳就被踹出糾紛圈,眼睜睜看著路子明趁著混混們也沒搞清楚他是敵是友就一通亂打,愣是堅持到敬愛的一一〇趕到現場。由於路子明是一邊高喊“有事好好說別動手”一邊打進去的,又加上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看不得清秀白淨的孩子受傷,路子明不僅被無罪釋放,還成了民間見義勇為的榜樣。
嶽洋作為受害者自然不會被追究太大責任,打架受傷是常事,他也不在乎,可誰都沒想到他心靈上會受到震撼——案發當時嶽洋還沒開竅,連飛機都沒打過幾次,倒是岳母頗為兒子操心,甚至開門見山地問過,沒料想嶽洋騰地紅了臉,好幾天都對她繞道而行。直到有天嶽洋打槍忘了鎖門被撞個正著,岳母才如釋重負,覺得兒子終於長大了……扯遠了。——話歸正題,嶽洋那時打槍是出於生理需要,剛處於性萌發的初級階段,這一架打下來,路子明白皙結實的一具身體著實晃了他的眼,從此就有些迷戀的前兆,一天到晚以報恩為名糾纏尾隨當小弟,搞得路子明煩不勝煩。說時遲那時快,他心裡的小小萌動還沒來得及成型,做父母的就開始為兒子的前途擔憂:初中馬上就混完了,不及時修正到高中再混下去考不上大學可怎麼辦。思來想去幹脆快刀斬亂麻,直接把嶽洋發配到市裡最好的寄宿學校去了。
臨走前岳父岳母與兒子進行了一次長談,無非是前途命運之類種種,一直處於被自由放養狀態的嶽洋聽了爸媽難得嚴肅的一席話,也覺悟到是該用功的時候。不過用功是一回事,追求自由是另一回事,他用一點小賄賂收買了門衛,不僅能自由進出校門,閒暇時間還會被門衛們拉著看片進行成人教育。三四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對著螢幕大聲吞口水,圍成一圈打槍順帶嘲笑嶽洋裝十三。實際上嶽洋不是矜持,是他對女體硬不起來,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性無能的陰影中。後來日本換歐美,眼珠子反倒跟著裸男走,同性戀這個詞從天而降,鏗鏘有力地砸在他的頭上。
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