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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來,別讓老師看見又得罪加一等。”路子明拽住他後衣領子,一股怪力把他拎起來,“等會兒分完宿舍你幫我把行李扛上去,裝裝樣子表示咱們已經和好了,免得以後成重點保護物件。”

這語氣,好像真理永遠都站在他路子明的一邊。

無論如何,轉學生嶽洋被他這麼一折騰,班裡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認識得八九不離十,一幫叛逆期裝爺們的高中生推杯換盞遞煙借火熱鬧了一陣,沒多久彼此之間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這種良性結果絕非路子明的本意,嶽洋卻心懷感激,嘴上不說心裡記住路子明對自己照顧有加,恨不能買本日記開篇就寫受到怎樣的體貼,一路上情緒高漲撒開腳踏車車把做飛翔狀,回到家才覺得肌肉痠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挺屍。

“怎麼這麼晚?”岳母,也就是嶽洋他媽,熟練的把蘋果皮削成長而細的一整條,果肉切塊拼上果盤。

“幫人搬宿舍來著。”嶽洋半死不活地接過牙籤插著吃。

“女生?”兒子動作快當媽的一陣自豪,隨即擺出正統家長做派,“不能早戀,不能重蹈覆轍。”

“我跟男的談什麼早戀。”嶽洋雖然心虛,嘴上還是義正言辭。

岳母很欣慰:“挺好挺好,要跟同學搞好關係,那孩子成績怎麼樣?”

嶽洋吃蘋果的動作頓了一頓:“不知道,不怎麼樣吧。”發覺自己對路子明的認識僅僅停留在打架能手的定位上,他不禁有些失落,“我們倆關係本來就不錯。”想想又補充說,“我初二讓人堵著打那次,就是他幫我,你該記得吧?”

“哦,是他啊,叫路什麼來著?路子明?”岳母怎麼會忘了寶貝兒子被揍個半死的事,對於救命恩人路子明雖然沒見過,但還是耳熟能詳的。這次嶽洋回來,兩位家長最大的擔心莫過於兒子捲土重來打架鬥毆混日子,路子明別的不說,能降得住嶽洋就是一種本事,岳母頓時覺得這個路子明是值得重視的資源。

“對,路子明。”嶽洋擦了下鼻尖,掩飾起嘴角的笑意。

二、魔鬼手裡那把大叉子

尾隨,的確是這個詞沒錯,嶽洋看見前面一個人的背影挺像路子明,於是本能地放緩腳步尾隨。今天就要安排座次表,他跟路子明肯定做不了同桌,既然如此乾脆藉著緊張的高三生活減少接觸,堅持不碰面、不對視、不對話的“三不”政策,斬草除根以免節外生枝。

路子明的身材屬於那種就算背影也能迷倒一片的,一米八的身高,肩寬腿長肉結實,紅色T恤配上條屎綠色的校服褲子都挺順眼,加之今天的早飯稱心合意,走起路來多多少少有點明星的拽樣。嶽洋跟在他屁股後面走了沒幾步就把剛才的決心拋諸腦後,趕上前去一拍肩膀:“早啊,路子明。”

早飯好吃萬里無雲神清氣爽,路子明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完美,完美得想要在早晨新鮮的空氣裡吐口唾沫,正在醞釀著被嶽洋的出現攪和了,硬生生把匯聚在門牙縫裡的口水吞回去,臉色瞬間轉陰:“神出鬼沒的,你上癮啊?”

嶽洋猜不透為什麼一句問好就把他惹毛了,只得一路賠笑尾隨他走進教室,在寫好座次表的黑板上找了半天,晴天霹靂一般發現自己名字旁邊赫然寫著“路子明”。

原來是岳母打電話到班主任那裡,得知雖然嶽洋跟路子明一見面就動手互毆,但最終結局是兩人重歸於好還一起搬宿舍,再打探又聽說路子明的成績不錯,更覺得把兩個人放在一起是相得益彰的好事,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安排。

嶽洋對這樣的現實悲喜交加如坐針氈,手不知道該往哪放,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看,根本沒法集中精力聽課,最後乾脆昏昏沉沉打起了瞌睡。等他被路子明大腳踹醒的時候,英語老師陰沉的臉拉得像驢臉一樣長,一顆粉筆頭結結實實地敲在他額頭上。

嶽洋尷尬地站著聽完一堂課,一下課就被一幫幸災樂禍的兄弟團團圍住揉來搡去,旁邊的路子明恨鐵不成鋼地啃麵包,指摘說岳洋這個瞌睡打的沒有技術含量,噴出的麵包屑沾在他汗津津的臉上。

嶽洋正摒除雜念憋檢討,突然間一塊酸臭的布糊在臉上擦來抹去,一轉頭看見路子明正拿著T恤下襬齜牙笑,衣服下那具結結實實的身體毫無預警地闖進眼裡,就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門,鼻子進水似的酸澀,腦海中迅速閃過他當年光膀子跟人幹架的場面,心裡一哆嗦“啪”地開啟路子明的手:“別擦了,煩著呢。”

路子明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跟兄弟們使個眼色:“弄他。”抬腳把嶽洋的凳子踹開,一個餓虎撲食摁住嶽洋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