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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已經夠猛了。”路子明挑起一筷子面,“我連昨天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

其實他昨晚除了當街吐得一塌糊塗之外沒有表現出任何醉酒的跡象,甚至還能臨時搭訕從陌生人那裡借了面巾紙擦嘴。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正常,就是他變得異常多話,憑空說起經營採石場時上下打理疏通關係的事,雖然邏輯通順但異常瑣碎,沒有重點地絮絮叨叨了一路。如果這也算大醉,那路子明真的是醉得太文明太謹慎了。

嶽洋並沒有說破,喝了那麼烈的酒,理智再強大也難免會有一瞬間失去自控,可能連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的事。不過是一個吻而已,本來就不值得追究,正好適合酒後失憶這種拙劣的說法。

把自己當成女人的替代品,路子明早就有這樣的前科。嶽洋總不會蠢到去問他至今為止的兩個吻是不是出於喜歡,他根本就是需要一個女朋友,來承接他無處安放的保護欲和溫柔體貼。

許文凱在夢中被水草繞住了腿,想掙扎反而纏得更緊,夢裡折騰半天突然就醒過來,緊縛的觸感仍在。

他支起身看一眼床尾又重重摔回去:“蒼天,別總用這種方法叫我起床行嗎?又讓我做惡夢了。”

“這種方法最有效。”嶽洋鬆開他的腳腕,拉住胳膊拖起來,“九點了,你得去參加班級活動。”

“團委那些吃飽了撐的的老不死啊啊啊啊啊……”許文凱軟綿綿地要倒下去,被嶽洋一拽又坐直了,換了副正經面孔說,“今天是水草,好恐怖。”

“從頭髮變成水草,進化得不錯。”嶽洋還是不放手,“起床,別賴了。”

許文凱磨磨蹭蹭地洗漱,拖著腳到飯廳,趴在桌上等吃的:“路大哥呢?”

“出門了。”嶽洋把剛煎好的蛋放在疊加了生菜和熟牛肉條的麵包片上,鋪一片黃油再加一片面包。

“去哪了?”

“不知道。”嶽洋抽出紙巾擦手,“你還真是挺喜歡他的。”

許文凱被滿嘴的食物噎住,又不敢出聲,默默拿過牛奶像服毒一樣把堵在喉嚨裡的一口三明治震下去:“我沒……”他想了半天措辭,小心翼翼地澄清,“沒移情別戀。”

“我說的喜歡就是普通的喜歡,沒說你移情別戀。”嶽洋順手挑一下他的下巴,“別這麼敏感。”

“嗯。”

許文凱的確很喜歡路子明,因為他那麼喜歡笑,而且笑得那麼真心。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喜歡他,當然,除了那個叫李遒的王八蛋。

正胡思亂想著,11路公交車以極快的速度從他身邊掠過,許文凱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條件反射地拔足狂追,結果在站點等11路的人只有一個,許文凱奔到最後一百米狂喊“等一下還有人”,無奈嗓子不如韓紅速度不如劉翔,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座駕開遠了。

跑了一頭汗的許文凱狼狽不堪,一些正在等車的人很明顯地幸災樂禍,肯定還有教養比較好的在心裡偷笑。

真是太丟人了。

他沮喪地盼著下一輛公交,整個人都快被風吹透了還沒見11路車的影子,只好掏出錢包看能不能湊足打車的錢。

嶽洋開著車停在他旁邊,按了好幾次喇叭才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上車,我送你。”

許文凱抓著從各個兜裡搜出來的一毛五毛一塊五塊愣了一下,鑽進車裡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沒等到車?”

“我不知道。”嶽洋是打算徒步去健身房,遠遠看見出門三十多分鐘的許文凱還在等車,這才開車出來送他,“既然等不到車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你不喜歡去我們學校。”許文凱老實地說,“而且我還能打車。”

“打車?”嶽洋看一眼他還攥在手裡的零錢,“你也不怕讓司機笑話。”

許文凱心想這還用司機笑話嗎,我自己都覺得寒磣,嘴上又爭辯道:“我本來打算錢不夠就回家拿。”

“錯過了公交車怎麼辦?”嶽洋說,“你完全可以打電話讓我送過來。”

許文凱扭頭去看他,下牙咬著上嘴唇做了個隱蔽的鬼臉:嶽洋什麼都好,唯一不足的是所有的體貼都用教訓的口吻表達出來,像在調教寵物。他以前從沒覺得嶽洋不苟言笑,但現在有了開口必笑的路子明做對比,他顯得十分嚴肅,甚至總像在生氣似的。

嶽洋在離Q大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車,從錢包裡抽出一百塊給許文凱:“出門得帶錢,以防萬一。”

許文凱推回去:“我一個學生哪來的萬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