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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撞見過鍾領跟人胡搞,鍾領當時拼命給自己辯白,求他原諒,還跪下發誓再也不碰別人。這個場面很有名,隨便找個老人問問都有印象。……那之後過了不到一個月,他的狐朋狗友趁他不在灌了嶽洋不少酒,還騙著他吸毒,行話叫溜冰。那個後勁很大,鍾領到場的時候嶽洋已經不省人事了……我這酒吧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撤了包間的。”

二老闆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撥出來。

“後來按照鍾領的解釋,那些人本來是勸他上了嶽洋,他不忍心,其中一個說既然他覺得配不上嶽洋,就讓嶽洋變得能配得上他,那人認識兩個願意買初夜的有錢人……”

他看向吧檯後的酒架,路子明夾煙的手則僵在半空。

“五千塊,扣去兩千中介費,鍾領留在酒店把剩下三千給嶽洋,他覺得兩個人終於相配了,能幸福終老了。”二老闆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乾笑一聲, “嶽洋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一定要拿回另外的兩千,而鍾領認為他無理取鬧,衝撞了他的狐朋狗友。他告訴嶽洋說這圈裡沒人是乾淨的,保證忠誠的想法太幼稚,是個笑話,是惺惺作態,沒有人敢跟有這種想法的人在一起。他跟嶽洋打賭,一個月之內能跟他指定的十個人上床,他就把兩千塊錢給他。”

“嶽洋答應了。”

二老闆曾經問過嶽洋為什麼會答應這麼離譜的事,嶽洋扯了扯嘴角做出個難看的笑容:“不知道,當時只是不想輸。”

鍾領指的全都是當時圈裡最挑剔的角色,但無論一號還是零號,嶽洋一個不落地把他們弄上了床。

鍾領第六次給他錢的時候心軟了,跪下求他回到自己身邊,嶽洋說把剩下的八百給我。

他的濫交卻並沒有因為得到所有的錢而停止,他因為那個賭打響了名聲,很多人躍躍欲試,他從來不缺床伴,也從來不拒絕除了鍾領之外的人。

直到大三那年夏天,他一個人躺在宿舍床上被高燒折磨了三天,他甚至以為自己會死。

但他活下來了。

他一個人去了醫院,遠離這個圈子等了六個月去檢查HIV,然後重新開始。

“操。”路子明把手裡的大半根香菸捻滅,站起身,“我明白了,謝謝你俊哥。”

三十二、

嶽洋伸長胳膊在床頭的矮櫃上摸索到手機,清了清嗓子接起來:“喂。”

“我在市立醫院,”路子明說,“忘了帶錢包,能不能先借我兩三千?”

嶽洋立刻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也不問他怎麼會在凌晨進醫院,說了句“我這就到”,胡亂穿起衣服拿了錢包出門。

他走得很急,被冷不丁地拽住時甚至還連扯著路子明走了一步。

“你這是什麼打扮?”

海邊城市的夏夜還帶著不薄的涼意,嶽洋匆忙之下只穿了短袖襯衫和家居褲衩,加上一雙皮鞋倒有點嬉皮風,跟他本人完全搭配不上。

他把眉頭擰成一團,抽回胳膊:“你不是在醫院嗎?”

路子明笑笑,低頭攏起打火機點菸,聲音聽起來很是含糊:“如果我還有三年能活,你願不願意放開所有顧慮陪我到死?”

他的語氣平淡,真假難辨,嶽洋心臟猛地一緊,之後才被理智勸住:“少放屁,你能得什麼病?”

“肺癌。”路子明抬頭壓低一側眉毛,“今天接你下班的時候就想說,一直開不了口。”他鬆開手指把只抽了一口的煙扔在地上踩滅,憂鬱地與嶽洋對視幾秒,聳聳肩,“騙你的。”

“你……”嶽洋撈起他的衣領拽到眼前,橫眉立目地咆哮,“你他媽到底有病沒病!”

“沒病沒病。”路子明一邊笑後仰著躲過他拔高的聲音,“三更半夜的別這麼大嗓門。”

“操!”嶽洋在他胸前猛推一把,“路子明我操你大爺!”

路子明後退兩步哈哈大笑,說人一遇到生死離別就特別容易想得開:“你剛才是不是差點答應我?”

“沒有。”嶽洋額頭陣陣發冷,這才發覺自己被他剛才的裝腔作勢嚇出了冷汗,他剛才腦子裡完全是一片空白,哪來的智商去答應路子明,“沒什麼事我回去睡覺了。”

“三更半夜把你叫出來當然是有事,”路子明攔下他,“你在發抖啊,先上車。”

嶽洋雖然赤腿赤膊,也只在室外站了兩三分鐘,還不至於覺得冷,路子明稱病的瞬間他抑制不住地發抖,現在則是因為橫衝直撞的一股怒氣。

路子明把他陰惻惻的一張臉看在眼裡,半是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