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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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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鍾領幹過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但這些傳說都是來自於其他人的吹噓,他本人不承認也不否認,頂多在別人當面確認的時候說一句:“你說呢。”神情或者憂鬱,或者溫柔,或者帶著炫耀,或者冷酷得像個瘋子。

鍾領就是個瘋子。

這個男人身上同時存在最狂熱的愛情和最純粹的惡意,他從來沒刻意作惡,他只是像一條□□,時而縱情地跑過整條街道,時而躲在角落裡嗚嗚咽咽,時而嗅著陌生人的手掌,時而向所有靠近他的人狂吠,咬破人們的小腿。

他的交際之廣讓人吃驚,幾乎每一次的濫交集會上都有他的影子,如果某種場合下缺個純一,鍾領隨叫隨到,他癲狂的姿態經常讓跟他初交的零號膽戰心驚。

鍾領會毫無預兆地愛上什麼人,每回都像第一次墜入愛河,眼睛裡閃著迷戀,察言觀色,像一個膽怯的奴隸,忠實而沉默地跟在那人身邊做一切能夠取悅他的事情,直到有一天他又突然不愛了,自顧自地扔下殘局變回一個縱慾的混蛋。

嶽洋就是被這樣的一個男人拖進他一塌糊塗的世界裡,險些就此墮落下去。

十八、犄角旮旯的關係1

徐頌很清楚,三線城市的商業銀行想要在Q市立足並非易事,除非降低貸款門檻才能迅速搶佔市場。但這一兩年商業銀行詐欺事件集中爆發,Q市ZF對L銀行的進入相當不友善,擅自降低門檻搶市場無異於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是自取滅亡,而所謂的打通關係,絕不僅僅是吃幾頓飯那麼簡單。

如果多跑幾趟就能有回應,他當真願意自降身份變成業務員,求也要把政策求到手。

慢爵士版的聖誕歌聲音漸小至無,緊接著的薩克斯曲將他從憂慮中驚擾出來。徐頌晃動咖啡匙,本已靜止的咖啡再次出現一個淺淺的漩渦:“子明,除了約一箇中年人喝咖啡,你在聖誕節就沒別的事可做了?”

歐陸傳媒與L銀行達成合作前,徐頌出於對路子明的好奇與好感屢次赴約,但也清楚兩人之間多半是利益牽扯,所以接到路子明的邀約電話時,他有點意外。

“我在Q市沒什麼朋友,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路子明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做出一副防守而非進攻的姿勢,半開玩笑地說道,“好不容易跟大人物有點交情,當然得抓緊時間攀關係,這年頭講究的不就是人脈麼。”

“你這條脈算是選錯了。”徐頌苦笑著把咖啡遞到嘴邊,他現在最缺的就是人脈,“我初來乍到,人脈是死路一條……說起這個,”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你一開始怎麼會直接找到我頭上?就連你們劉總也是透過前臺才知道我是負責人的。”

“哦,”路子明的嘴角勾起一個更深的弧度,“也算是誤打誤撞,我房東在酒桌上留過一張你的名片。”

徐頌微愣,壓低眉毛笑:“誰啊?這麼有心。”

“嶽洋,也是二十六七歲,跟我差不多高,有點黑。”路子明說,“你可能沒印象,他是被開發商拉去湊人數的。”

徐頌扶住額頭回想這兩個月來喝過大大小小的酒局,每一場喝到最後都變成名片亂飛的混亂局面,當真想不起有這麼個人:“你們這些小青年真可怕,什麼犄角旮旯的關係都能用到。”

路子明笑了:“徐哥,你別總把自己當長輩,這還沒到四十歲就一口一個小青年。”

徐頌笑著擺了擺手,不說什麼。

他託家裡的關係進了L銀行,從小徐熬到徐經理,從徐經理熬到副主任,一轉眼十二年過去,生活從來沒有多大變化,心早就老了。如果不是被扔到Q市開拓市場,他完全能夠預知自己隨後十二年的日子:結婚,生子,熬到退休,悶一輩子。

兩人短暫地沉默下來,氣氛卻並不尷尬。

“說起犄角旮旯的關係,”路子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有個高中同學正考慮在Q市拓展事業,沒準會求到你頭上。”

“讓他來吧。”徐頌心裡暗歎,路子明這話說的好聽,同樣的門檻,對方憑什麼選擇一家外來銀行,誰求誰還不一定呢,“你還打算繼續在劉春漢手下當個業務員嗎?”

“不好說。”路子明垂下眼睛笑道,“有句話叫人生無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幾個小時後,徐頌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自我介紹說是路子明的同學周仁。周仁先是道歉,說自己只是幾個月前跟路子明隨嘴提了一句貸款的事,早就定了某家國有銀行。徐頌倒沒怎麼失望,隨口客氣了幾句,他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