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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你已經二十一了吧。”路子明把他放穩,笑著說,“穩重點,小朋友。”

如果不是知道路子明的性取向,恐怕很難相信他對許文凱沒有想法。嶽洋揉了揉有點不好意思的許文凱,心想路子明應該是真心覺得許文凱可愛,自己卻是裝模作樣,甚至對冒冒失失的許文凱有點反感,二老闆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利用許文凱的這種行為比鍾領好不到哪去。

嶽洋愣了一下。

自從捱了二老闆一拳,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鍾領這個人。往年年終再忙碌他也會隔三差五地被過去的事幹擾,最近卻完全忘了。這也是託許文凱的福,鍾領上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已經是五個月之前的事。

他現在覺得好笑,好像上一次在國王酒吧的失控是假的一樣。

“文凱。”

“到。”

嶽洋指了指身邊的路子明:“我跟他比起來誰對你更好一點?”

路子明立刻給他一拳:“你哄孩子呢。”

嶽洋“哈哈哈”笑了起來,沒再繼續追問臉上紅白變幻的許文凱,搭在路子明肩膀上開玩笑:“別跟我爭文凱,我比你有優勢,我喜歡他。”

這下許文凱的臉完全紅了。

路子明也看著許文凱大笑,卻偏過頭在嶽洋耳邊說了一句:“我真沒看出來。”

他雖然是笑著的,低沉的聲音裡卻沒有攜帶任何情緒。這句話完全被街頭的熱鬧蓋過,只有嶽洋聽得清楚,他轉頭看向路子明,後者則避開他的眼睛點起一支菸來:“文凱,你再怎麼高興也稍微收斂點,這還有個單身的大活人呢。”

“路子明。”

“唔?”他逆風叼著香菸,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不妥。

“沒什麼。”嶽洋說,“今天你請客沒錯吧,我可沒帶錢。”

“當然了。”

每年的平安夜都是一場消費狂歡,今年也不例外。各種各樣的面孔佔據著吃飯聊天娛樂的場所,三個人在小區附近轉了一圈,居然沒找到能立刻坐下開飯的地方,無論飯店餐廳還是小飯館都座無虛席。路子明仰頭看著購物廣場旁邊的五星級酒店,開玩笑說我們進去吃自助餐吧,肯定有座。

“別逼我提前收房租。”嶽洋說,“入場費一人三百,吃死你。”

“怕什麼,我有的是錢。”路子明擺出一副暴發戶的嘴臉,掏出手機打了三四個電話,吐著白氣說我們可以去毛毛餐廳,有座。

“有的是錢還找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嶽洋笑道,“不過我真懷疑咱倆誰在Q市待得時間長。”

毛毛餐廳是隱蔽在一片住宅小區裡的家庭餐廳,主路上根本看不到招牌,名聲完全依靠口耳相傳。路子明居然知道這裡,嶽洋多少有點意外。

“打交道的人多,知道的地方也就不少。”路子明把選單轉給嶽洋和許文凱,“我請,別客氣。”

一頓飯吃下來,幾乎都是許文凱變著花樣地抹黑導師和輔導員,嶽洋不得不承認許文凱確實有喜劇天賦,普普通通的一件事到他嘴裡就有意思得多,之前他從來沒發現,或者說許文凱從來沒對他這麼放得開。

路子明眼睛裡都是笑意,津津有味地聽許文凱連說帶吃帶比劃,完全看不出他剛才還毫不留情地揭穿那個針對於他的謊言。

嶽洋突然意識到,路子明來到Q市一個多月,自己從來沒機會跟他坐下來好好聊聊,還像兩個陌生人似的互相客氣,許文凱反倒比自己更親近他。

也難怪,跟七年前比起來,彼此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哪能指望一見如故。更何況那時候的交情只能存在於孩子之間,現在一個是離了婚的光棍,一個是有了情人的同志,說是沒有任何企圖的親暱,鬼都難信。

“昨天可說的是喝酒,今天不能吃頓飯就算了。”路子明叫來服務員結賬,“待會兒去國王吧。”

嶽洋回過神來:“去國王幹什麼?又不是沒有普通酒吧。”

路子明要了發票,起身披上外套:“普通酒吧你們放不開,好好的平安夜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倒是在哪都放得開。國王太遠了,”嶽洋說著看一眼許文凱,許文凱也在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這附近有個男孩酒吧,喝完了還能走著回家。”他對許文凱微笑,“沒準路上能下雪。”

許文凱特別想不管不顧地當場表白自己有多麼喜歡他。

男孩酒吧09年才開業,嶽洋只陪著前情人去過幾次,屬於生面孔,因此並沒有引發像國王那樣的騷動。路子明說原來你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