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幹嗎那?少給我上蹄子,邊兒去!”我這一撥拉估計在他那兒的定義就升級到踹了,我真沒使勁兒我。
“你說你不老實回家睡去在醫院過什麼癮兒啊,你不出錢我出錢跟這兒蹭床來了是不?”
“杜晃,你他媽臥倒了幾天爬起來就把精神頭兒衝我!有良心嗎你?為了照顧你個活死人,我睡的比小姐晚起的比雞早。趕緊給我好起來,甭一天到晚丘那兒裝洋蒜。”操!這男人真不仗義。人家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你他孃的恨不得插我兩刀。
一會兒,單超家的小鄉巴佬兒過來了,提著一罐兒粥,見我和單超就快抄起輸液瓶子械鬥了,揚巴掌給單超一頓海扁。我沾病人身份的光兒,享受制外法權,沒糟暴慄就捱了幾個衛生眼兒。
“你單超狗友兒吧,看體格兒真不像有病的。”
我算知道什麼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赤者近朱�囈��⒂閼矣閬赫蟻何詮昱渫醢肆耍�星槔系ゼ揖褪且皇嚎搶晌眩�蚶銼叨�隼吹牟皇球掾刖褪切∏俊!�
“那……把粥給你煲好了,你高燒不退差點兒轉肺炎還不叫告訴阿姨他們,到今天你都睡三天了,現在的你吃點兒流食比較好。”
三天……又一個三天,又一個知覺麻木的三天,又一個沒見著李小全兒的三天。吃點兒流食比較好……這話倒聽著耳熟,不過這次換別人兒跟我說了。杜晃啊,不是說了鬆手走人?放屁那!再他媽管不住自個兒大耳貼子伺候。行,容你丫的迴光返照個幾天,幾天過嘍就他媽給我死心!
“杜晃,錢……按你交代的轉過去了,我人也露了個面兒。”
“……他搬了?”我不會問他搬哪兒去了,他搬哪兒都比在我身邊兒好。
“嗯,當天下午收拾收拾就走了。我說要個看房的想不讓他走,結果沒能把人留下。傢俱物件兒唔的都沒動,他說一個人這些身外物帶不動,人走了東西留著也沒用讓我該扔就扔全當幫他把手兒了,我要給他折個現他也不答應。”
“剩下的你看著給他幾次打卡里去,我就不管了啊……”
“這……”單超一時沒了話,“李小全兒……跟我說他在銀行把戶給銷了,剩下的錢不該他要,該誰的是誰的。我要非給,就讓給你,說價兒是你談成的。”
我他媽體溫又升高了,腦漿子跟炸了營似的,傻瘋了你了。
“杜晃,別的我也不問,今兒就跟你這兒說這麼一句話吧。該抓住的說什麼也別放開,錯過了就沒了。倆人兒一塊兒堆兒再不濟,也比一人兒耍單兒強。一身的傷一個人兒躲起來是放著流湯兒化膿,兩個人靠在一起就好長,你的傷我的傷長一塊兒,長死嘍,就再也分不開了……”單超看著我的表情有些無奈,他拿不準這樣的話對現在的我能夠影響幾分。可我看見,他的眼神兒不經意間飄向了他那小鄉巴佬兒。
醫生說我又發燒了,雖然沒什麼大毛病但得留院觀察幾天。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告訴我那幾個副總兒和經理,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公司常務你們先處理。說實在的,天塌下來有個姚明頂著呢,我才不操心!接著給我老子打電話說我領導讓我陪客我得做幾天三陪這會子回不了家。
小護士讓我試表吃藥撒尿驗尿我特配合,住院多好啊,跟一群病友兒侃大山、玩兒拱豬、罵大街、褒貶政府,到點兒又有小鄉巴佬兒的愛心粥和單超的全武行。就衝這,那不住一次賴一次?我的京罵也陶冶的更上了段兒了,特溜,而且詞彙量豐富色彩多樣。我和一群老爺們兒在病房裡瞎糊勒,一個小子問我:
“杜哥,你天天跟這兒耗著住院費領導給報銷?”
“昂白!”我答。
另一個小子不幹了:“你他媽瞎唧咕什麼?眼拙!人杜哥就是一總兒!”
別人兒狂打擊我:“看不出來啊小晃子,什麼時候這總兒們都你這麼雞毛了?不興擺架子了?”
“我平易近人,親民親民。咱那大總兒胡伯伯、溫伯伯打小兒這樣兒教育我的。”可不,要是沒個人兒提醒兒我早忘我是誰了,忘了也好,忘了我也就忘了他了……
轉眼間小半拉月過去了,我病早好了十分,我想賴著不走可醫院不幹。昨兒晚上我拉幾個小兄弟躲樓頂喝酒路過值班室時,正聽著倆值班兒大夫往那兒瞎白活:“……你說就這麼一姓杜的碎嘴子,弄得天天耳朵邊兒跟唸咒兒似的,乾脆給他轉耳鼻喉科結了!”
我邊兒上那幾塊兒料立馬兒笑趴,我操!等會兒到樓頂灌死你幾個!
第二天,我就被遣返了,單超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