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外間的李相。
“皇上的家事,你一外人就別插手了。”雲探花被李相拖走。
☆、第二十一章
雲歡回給方之晴的信件,自然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的。方之晴已算十分小心,輾轉了好幾個人的手,才送到雲歡手裡。
高煥跟雲歡剛說過話,扭頭就讓人攔截京城周邊驛站的信件和包袱,沒兩日就在離京不遠的小村子裡截下了雲歡那封。
高煥看了幾遍,讓學士找了雲歡這些日子寫過的字臨摹,模仿了雲歡的筆跡和口吻,原封不動送了回去。
於是方之晴接到的回信中說,京中把守相比他處還算鬆散些,若無可去之處,可以先回來躲一躲。
方之晴雖有些奇怪,料想雲歡總歸也不會坑他,仍扮成小廝的樣貌,跟著買菜的馬車混進了京城。
城門果然很鬆散,也沒有官差在巡邏。方之晴偷偷跑回了自己家,這會兒家裡沒人,大門鎖著,雲歡估計又去相府了,家中下人這會兒不是買菜就是在放假。
方之晴掏出鑰匙開了門,閃身進去。
隔了大半年回到自己家,瞧著家中擺設和自己離開時別無二致,方之晴心中還有些小酸楚。
自己打水泡了個澡,又換了身乾淨衣裳,方之晴提著洗澡水正準備往花盆裡倒的時候,一大團陰影罩住了他。
面前有雙鞋,方之晴抬起頭,就見高煥正低頭瞧著他。
手一滑,那桶洗澡水結結實實澆在了高煥腿上。
方之晴見過高煥生氣,只是沒見他生氣成這樣。整張臉黑得像鍋底,卻隱而不發,周身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氛。
方之晴連跪下請罪都忘了,愣愣地把木桶放到地上。
“朕還沒抓,你便自投羅網了。”高煥道。
回過神來,方之晴打了個激靈,頭一個念頭就是:暮開坑我!
高煥一撩溼乎乎的下襬,當先進了屋,留方之晴一人站在院子裡。整個院子靜悄悄的,方之晴看了看大開的院門,料想高煥也不會一人過來,外面肯定有侍衛把守,怎麼可能讓他跑了,便認命地跟了進去。
高煥倒是挺隨意,現下已經坐在大廳中,把溼鞋脫了。
方之晴給他找了雙鞋先拖拉著,然後回到廳中乖乖跪好。
高煥低頭一看,方之晴臉都嚇白了。
總覺得這幅情景在哪裡見過。
高煥道:“你說個理由,如說得過去,朕便饒了你的欺君之罪。”
方之晴磕了頭,張張嘴,又磕了磕頭。
高煥怒道:“想不到理由你便一直磕下去麼!”
方之晴見高煥雖已怒極,只是不讓他起身,卻也沒提把他砍了或者拖出去打上十幾二十大板的,心知此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便咬了咬牙,道:“當日草民逾越過甚,怕皇上責罰,因而才想一走了之。”
“你怎的逾越了?”
“草民……草民得知皇上要納妃,一想到今後還有不知多少個趙貴妃王貴妃,便氣急攻心。身為臣子,自然不能干涉皇上後宮之事。即便草民對皇上存了……存了那般心思,也當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即便是妄想,也是不應該的,實乃大不敬。”
方之晴一開始只是想找個理由,讓高煥放他一馬,但是說著說著,便把真心話掏出來了。
“身為臣子,既已失格,自然沒有面目陪伴聖駕,此為其一。皇上不能如草民衷情皇上一般衷情於草民,心中不忿,此為其二。”
“既然如此,倒不如遠走高飛,還能在心中留個念想。”
這番話,自打高煥回到自己的殼子裡,方之晴就憋著了。此時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個乾淨,心下覺得舒爽了不少。
頭頂上沒聲,方之晴心下忐忑,也不敢抬頭看。半晌一雙手把他扶起來,方之晴一抬頭,就見高煥眼眶微紅。
“之晴竟待朕如此……”高煥看模樣很是感動,“既然如此,朕也決計不能負了你。”
“景行……”
“別無他法,唯有你我二人遠走高飛,方能相守。”高煥道。
方之晴:“啊?”
“事不宜遲,現在還趕得上在傍晚城門關閉前出京。”
方之晴被拉著走了兩步,又“啊”了聲。
高煥步伐堅定,看樣子鐵了心地要與他私奔,方之晴頭都痛了起來。
他本想說了實話,若能令高煥感動個一兩分,興許能饒他一馬,誰想高煥竟然反應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