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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有沿途打聽麼?”

“回皇上,聽聞他一路往西走,但是到了渡口,就沒了蹤跡,問船家也是不記得。臣先回來報信,已差人繼續沿岸探聽。”

也便是說,人丟了。

高煥揹著手在御書房溜達了幾圈,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半晌才咬牙蹦出幾個字:“他膽敢欺君!”

方之晴還真就欺君了。

他對高煥倒是清楚得很,雖說平日偶爾犯渾,可離□□還遠著呢。自己獨個兒離開,家裡人和雲歡是全然不知的,還專程叮囑過雲歡,讓他從開始就一口咬定毫不知情,任高煥如何,也不好為難他們。

再者方之晴也覺得,等過三四個月,最長一年半載的,高煥指不定還記不記得有他這個人。

為了以防萬一,方之晴換下了長衫,穿了一身粗布衣裳,乍眼看去無甚特別。若不是麵皮白嫩周身又有一股書卷氣,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廝。

一路拐著彎兜兜轉轉,帶的盤纏花的差不多了,走至一小城,方之晴就隨便找了家當地還算富裕的人家,教那戶的小孩習字,邊教邊讀書。

某日買了筆墨回家的時候,方之晴看城門邊圍了一群人,指指點點的,就想過去看看。

走到跟前,便見自己的畫像貼在佈告欄上。

官差還叫喚著:“此乃朝廷欽犯,皇上親自下旨捉拿的。但凡近日有不明身份的無戶籍者,向朝中舉報的,重賞!”

方之晴傻了眼。

他知道高煥應當會派人找一找,卻沒想到竟然這般……破釜沉舟。

生氣到這般境地,始料未及。他如今都朝廷欽犯了,被抓住萬一高煥一個不順心,直接把他砍了……也太憋屈。

回過神來,方之晴急忙回家收拾東西。所幸佈告剛貼上,這種小城也查得不嚴,他這個月的工錢不敢去要,粗略收拾了一番,跟著一隊送貨的就混出了城。

方之晴路上寫了一封匿名信讓人捎給雲歡,問他究竟怎麼回事,皇帝這舉動有點不對頭啊?

高煥何止不對頭,這段時日簡直是暴跳如雷。

他想不明白,為何一直挺乖順,跟他屁股後頭跑來跑去的方之晴,偏偏就狠狠坑了他一回,跑了半年都沒個蹤影。

連帶著雲歡都恨上了,覺著肯定是雲歡給他出的餿主意。

雲歡某日

回府,收到封信。他上任以來收到的信何其多,本沒有在意,晚上映著燈光看了幾行,才察覺出是方之晴送來的。

方之晴還挺有心眼兒,故意換了個筆跡,落款是流年不利。

雲歡失笑,看他這還有自嘲的功夫,估計不會太慘,便回信讓他千萬別回家。方家現在被暗中把守著,狗洞都鑽不過去,他這些天再探探高煥口風。

高煥平日若不牽扯到情愛方面,還算個明白人。雲歡雖是不動聲色,拐彎抹角地問他,高煥卻一下就明白了。

這麼問,分明是想探聽他如今是什麼態度,好為方之晴求情。也便是說,雲歡知道方之晴如今在何處。

高煥狀似隨意道:“他若是一個月內回來,朕既往不咎。”

雲歡趕緊道:“皇上宅心仁厚,乃萬民之福。”

高煥等著後話,雲歡卻是閉口不說了。

高煥心思百轉,終是嘆氣道:“他心中有朕,為何離去,朕卻是想不明白。”

高煥還真問對人了。

目前兩人這形式,看清楚的只有一個局外人的雲歡。

一句話概之,便是高煥太過自得。自得得有些盲目,他以為方之晴是極為喜愛自己的,因而根本不往他處細想。

而方之晴則是壓根不信高煥喜愛他,不論高煥對他多好,都覺得是皇帝鬧著玩的,就跟煙火與花燈一般,再是喜愛,過幾日也便膩了。

不論為哪一方想,雲歡覺著還是分了好,卻鬧不住高煥如此折騰。

默唸了幾句該怎辦怎辦,我不管了。

雲歡道:“豔陽待皇上是極好的,只是思慮過多,被坑得怕了,不敢相信罷了。”

見高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雲歡咬牙道:“若想跟一個平民舉案齊眉,那需讓他信皇上,是真心而非興起。”

若高煥當真是一時興起,雲歡心知自己說這幾句話足夠惹怒他。被臣子教導怎樣討區區一個小書生的喜歡,當真面上無光,他逾越過甚。

因而無事走出御書房之時,雲歡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抬頭正巧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