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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6 。。。
26。
彎彎的,細長的上弦月掛在天上,閃爍著青藍色的光芒。
空氣中充滿了荷花清純的甜香,一朵朵白蓮亭亭玉立,輕盈地立在水面上,被月光披上深藍的影子。
小巧的一泓湖水被蓮花覆蓋,隱隱聽得見水流嘩嘩作響,從密密實實的荷葉縫隙裡露出的水面偶爾應和著月亮劃過一抹銀色。
重重疊疊的房屋陰影寂靜無語,草叢裡有些微蟲鳴,步朗尼坐在靠近水面的露臺上,背靠廊柱上,一腿支起,右手隨意搭在膝蓋,左手正端著酒杯,光著腳一點一點地敲擊著欄杆。
漂浮在空中的雲團移動著,不知不覺間露出大片大片澄澈透明的天空,一顆顆明亮的星星像寶石一樣點綴在夜空上,映照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荷塘。
步朗尼伸出手中半滿的紅酒杯,月光給酒杯鍍上藍色的調子,葡萄酒的香味彷彿也被晃動了,幽幽地飄拂在靜謐的夜氣裡。
樂正教授之前說的聚會已經定在下個月中旬,也就是中秋節之前的一天,從全國各地而來的十五位各個學科的教授在參加一個極高規格的學術頒獎之後將齊聚一堂,指名要享受國內最好的食物。
這對步家來說也是極有面子的盛事。
涵蓋歷史人文傳媒民俗的各位教授在學術界都是執牛耳的人物,他們要是滿意了,步家的聲譽將更上一層樓。
自古文人能傳佳話,古時的那些酒樓的牆壁上不都保留著文豪的墨跡嗎。
為了準備這場饕餮盛宴,步微和呂永正在想盡辦法修訂最完美的選單,準備最頂級的材料。
這不僅是魚事件以來絕妙的反身機會,更是牢固對現今文化圈影響力的重重一筆。
介時甚至流傳出去的選單都將成為經典中的經典。
步家當然不在乎普通大眾是否關注學術頒獎或者慶功宴,頒獎是學術圈的頒獎,宴席是最高層文人的宴席,而文人,有地位的文人當然是最會享受人生也最能影響名流們享受人生的存在。
連遠在國外的鐘誠聽到這個訊息後都心動不已,正在千方百計排開通告想要來擠一個位子,以他娛樂界才子的名頭來會會真正的才子。
以樂正純一位動物學方面的教授能參與到那個文科圈子中併成功地組織活動,步朗尼不能不驚歎佩服,他也曾追問其中細節,年輕的教授只是笑而不語。
樂正把制定選單的工作全權交給了步家,只說教授們來自天南海北,請儘量周全照顧口味即可。
沒有要求就是最高的要求。
不提禁忌有可能處處是禁忌。
步家為準備選單可謂是如臨大敵,所有廚師們聚集起來反覆討論,最拿手、最招牌、最不可複製、最獨一無二、最費心思也最返璞歸真,不停地嘗試樣菜不停地修改名目,忙碌得熱
火朝天。
“所有”裡不包括黎向榮,牽涉到步家菜一些私密的配方,當然封一帆也受一定限度,但黎向榮是完全被排斥在外的。呂大師傅說到時切配的時候再告訴他怎麼做都行,或者,他根本連切菜也輪不到。
聽到這個決定,黎向榮並沒有太明顯的傷心,也沒有憤怒得轉身就走,只是點頭表示理解,每次試菜討論都很自覺地避開。
放他在廚房幾個月,能展現的也都是無所謂絕技只需要下功夫的技藝,現在的慎重才表示步家的底蘊有多麼深厚。
對這種狀況也無能為力的步朗尼非常難受,除了在私下裡跟緊阿榮,再三要求他不準離開之外無法可施。
硬著心腸嬉皮笑臉把朋友陷入尷尬的絕境,步朗尼在心底說著抱歉的同時,累積著對朋友和師傅的怒氣。
他不能強求阿榮拜師,更不能強求呂永收徒。
旁邊的石桌上有幾張紙被夜風吹拂發出刷拉刷拉的聲音,步朗尼一邊吞嚥著酒液,一邊自嘲地苦笑。
紙張上就是目前大體定下來的菜品,當然還需要進一步調整。
將在棲鳳居舉辦的這場豪宴,突破了步家“燕翅席”“ 海參席”、“燒烤席”、“鴨翅席”的常規,步微說我們按照簡化版的滿漢全席要求去做吧,步家本來就有珍藏的宮廷菜譜,官府菜和宮廷菜自是相通相承,現在就是要規避宮廷菜的死板拘束,發揮官府菜更加細膩流暢的風格,讓食客們在感受到大氣豪奢之餘,更有一份狂士疏朗的餘韻。
而從滿漢全席本身來說,本就是來自於江南的官場菜,清入關以前,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