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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的!」全哥起了疑心,在後面追上來:「給老子站住,你聾啦?」

終於,蹣跚的腳步停下。槍滑到手上,他輕輕顫了顫,手疼得厲害,能不能一槍正中眉心,他不大有把握。

也許,距離夠近就行。

這裡應該是城中出名的三不管地帶,地下夜總會,小賭場眾多,因為小巷四通八達,警察來時熟路的可以一鬨而散,逃得無影無蹤。

陳明苦笑,這裡的經營場所起碼有一半是周揚家的,周揚還曾經給他看過一家準備開張的夜總會的資料。

「你哪的?半夜三更去幹嘛?轉過身來,抬起臉。」身後傳來囂張的問話。

陳明低頭,沉著地裝上消音器,看,洛辛教的東西也並非無用。不過,也幸虧這男人自己把幾個女的給打發走了,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對付。

「叫你轉過身,聽到沒有?磨磨蹭蹭,小心老子踹死你!」全哥用手推了陳明一下。面前的身子聽話地緩緩轉了過來,入目是一張血汙汙的臉和一雙幽深的黑瞳,還有一把穩穩抵在他前額的槍。

全哥變了臉色,冷汗潺潺而下:「老……老大,兄弟冒犯,有話好好說。」眼睛向上翻,瞪著額上黑漆漆的槍口。

「你剛剛說,找的那個姓什麼?」黑暗中的人緩緩地,極為認真地沉聲問。

「好像是姓……姓陳?」

「好像?」眸中反射出危險的光芒。

「不不,確定。」全哥在槍口下迅速回憶,臉上的肥肉抽動著:「我確定,是姓陳,耳東陳。」

黑暗中的男人瞬間失神,冷冷笑了,自言自語地說:「對,對,離尉已經死了。他也知道自己找的是個冒牌貨。」看向顫抖的全哥,輕聲說:「對不起,兄弟,你的錢和道上的位子是要用命換的。我絕不能讓他抓回去。」他壓下扳機,指頭一動,疼得打顫。

全哥忽然面容扭曲,無聲無息滑倒在地上。槍聲尚未響起,陳明驚訝地低頭,看見全哥後背上插著一根細長漆黑的箭,紅色的血從旁邊逸出來,染透花色上衣。

他抬頭,一張化妝得精緻媚人的漂亮臉蛋跳進眼簾。

「這是表哥送的,當年……」梅花用小指愜意地勾著手裡如同小孩玩具大小的金屬弓,用風塵女子常見的懶洋洋步調走到陳明面前,拋他一個媚眼:「親我一個,我幫你逃走。」

陳明愣了愣。

「嘖嘖,你這樣子,不是周老大修理的吧?」梅花彎著腰放肆地笑起來,眯著眼上下打量:「別怕,這是我梅花姐的地盤呢,跟我來。」拽過陳明的衣領,疼得陳明眉頭緊皺。

他不知道梅花力氣這麼大,看她當日一屁股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模樣,真瞧不出她還能殺人不眨眼。

手上無力,梅花輕易就奪了他的槍,見他似乎真的傷得重,索性用肩膀撐著他轉進一道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

雖然沒有燈光,梅花卻輕車熟路,左穿右拐,在一個小門停下,穿著高跟鞋的腳一伸,虛掩的門被「吱呀」一聲踢開。

「我不是你表哥。」他扶著梅花的肩,不肯跨進門。

「呸,你哪塊肉象我表哥?」梅花哼了哼,把他粗魯地拽進門,再往房間一張尚算乾淨的床上狠狠一放。

陳明被這麼一撞,肋骨疼得發狠,拼命咬著牙,翻身爬起來,別過臉不吭一聲。

梅花開了燈,仔細打量他一會,忽然嘆氣:「我錯了,還真有那麼一點象。喂,你給我好好待著別動。」

她出了房門,在客廳裡乒乒乓乓地翻東西,不一會,拿著一堆東西進來,紗布、藥水、剪刀應有盡有。

「躺下,扎一紮。」梅花把東西嘩啦往床上一放,叉著腰命令。

陳明沉默著,抬頭看看梅花,平靜地說:「你這樣做,周揚不會放過你。」

「廢話!」梅花朝他嬌喝一聲,似笑非笑地問:「你是要自己躺下去,還是要梅花姐姐把你剝乾淨了象豬一樣綁起來包紮?告訴你,我的擒拿手可是跟表哥學的。」大有母老虎發威的氣勢。

又是離尉。

陳明聽到「表哥」兩個字,象被人往心上捅了一刀似的,疼一疼過後,反倒麻木了似的。他確實急需治療,也不作聲,默然躺下。

梅花哼了一聲,撩起衣袖在床邊坐下。這時才看清離尉的傷,連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罵道:「你當自己鐵打的,傷成這樣還到處竄?」

端來溫熱的水幫他擦拭,又跑到客廳另拿了幾乎整整一箱子的各種西藥針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