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裡親人受傷了哭的撕心裂肺”什麼的都是假的啊,他無比清晰地想。
蔣正愷的血已經滲出了他的西裝外套,壓抑的顏色刺目無比。他的臉雪白,嘴唇已經被咬得滲出血絲,滿是鮮血的手按在傷口上,喃喃地問他,聲音有一點抖,大約是因為疼,可是語氣是平和的:“小黑,我不會死吧……”
“胡扯什麼,打到的不是要害的地方,你這傻瓜命真大。”樂連城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玩味又自信,可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止不住的痙攣。其實真的沒有打到要害的地方,可是樂連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止不住地抽痛,彷彿有一隻手伸進了胸腔裡狠狠地撕咬著……
他媽的,不過是上個月弄死他一個小弟,張遠安就派了人來警告他,真是爬到頭上撒野來了!
眼見著到了,樂連城臉上的肌肉繃得幾乎要撕裂開來,剛剛趕到的田秘書已近帶著人推了救護床過來,樂連城把蔣正愷抱上去,護著他一路推到手術室門口。
醫生正要把他推進去,蔣正愷忽然用全是血的手緊緊攥住樂連城的衣角:“小黑,我害怕……”顫抖著嘴唇嗚咽,“好疼……”
樂連城心痛得不能自已,柔聲安慰著他:“不疼的,一會就好啊。別怕,我在外面陪著你呢。”細細撫摸一遍他的眉眼,又安慰幾句。蔣正愷終於放開他的衣角,被醫生推了進去。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來。
樂連城抽開領帶,對著田秘書淡淡的說:“人呢?”
田宇遞給他一支菸,又幫他點上,語氣也淡淡:“森叔去抓了。”
“是張遠安的人,是麼?”樂連城重重地吸上一口,慢慢地吐出來,斜著眼睛又看一眼手術室裡透出的光線,說:“抓到了,老規矩辦。”
田秘書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坐下靜靜地吸菸。
過了好久,他聽到樂連城惡狠狠地咬牙,彷彿是被逼入絕境的強壯雪狼,要將敵人碎屍萬段,話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迸出來:
“居然用M1911,張遠安,我操你媽!”
手術很成功,蔣正愷被推出來的時候還在昏睡,樂連城便把他推到自己專用的病房裡去。
床鋪早收拾好了,好像知道他肯定會陪護似的,一向孤單的病床旁新支了一張床。儘管很不厚道,可是面對著一向只有自己會孤單的躺進來,此時卻又兩張床夫妻似的挨在一起的病房,樂連城不厚道地覺得很幸福。
蔣正愷在午夜的時候醒過來,眼睛還有一些渾濁,但看上去明顯沒有剛才那樣無助又可憐。樂連城愛憐的把他扶起來,喂他吃藥,挖苦他:“幹什麼哭的像個娘們,剛才還得我丟人。”
“你……你才娘們……”蔣正愷虛弱地喘著氣,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著遞到嘴邊的勺子喝藥,“疼死我了。”
他隻字沒未問為什麼無緣無故會有人拿槍打他,只是安安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乖乖吃藥,吃好後再乖乖睡覺。
樂連城想他對自己的背景一定有耳聞,卻乖巧地沒有多問,更覺得虧欠他。於是把他接回家後,變著法地弄大補的藥膳給他喝,鹿茸、熊掌、海參一碗接著一碗地灌進去……在這樣的瘋狂進補下,不到兩個月,蔣正愷腹部的可怖傷口就收口拆線了。
因著怕被感染,這兩個月蔣正愷都沒洗過正經的澡,每天的溫水擦身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於是他估摸著要洗個澡。
正放著水,樂連城晃晃蕩蕩的進來了,妖嬈得倚在門框上,調笑:“洗澡麼爺?要小的服侍麼,爺?”
蔣正愷回過身,定定地看他,眼睛裡混雜著一些莫名引誘的神色,黑漆漆的眸子眨了眨。樂連城以為他又要對自己破口大罵,正擺出架勢準備迎戰,卻聽到他悠悠然說:“趕緊的,服侍的不好,爺我可不給打賞。”
那眼神魅惑無比,一陣熱流順著下腹竄上來,樂連城這才想起來兩月沒碰他了,瞬間口乾舌燥的不行。那傢伙卻變本加厲,慢條斯理地褪著身上的衣服,一會掃他一眼,一會掃他一眼,撥弄著樂連城本來就脆弱的理智水準。
直到他秀麗的身體整個暴露在他的眼前,樂連城才發現自己被花灑淋得透溼。
蔣正愷的眼睛像藤蔓般緊緊地纏著他,身體卻慢慢的地淌進浴缸裡,手指似有似無的扶著修長而精健的大腿內側,皺起好看的眉頭說:“幹什麼呢,不會服侍爺可找別人去了!”
“誰批准的?!”一聽這話樂連城急了,幾下剝掉溼乎乎的衣服撲了上去:“倆月沒治你,皮癢了你!”
“皮倒是不癢,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