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合適的女人。就如厭惡父親一般厭惡這樣的事情,他需要充分證明自己不是和父親一類的人。
他們漸漸疏遠起來,並在肖成諺說出真心的那一刻讓關係惡劣到了極致。
一直覺得肖成諺對於自己有哪裡不同,但偏偏不想讓兩人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伴侶。顏徹已受夠了父親被貼過的標籤,這種可悲的矛盾,快要把他逼瘋了。
他終於毫不猶豫地把肖成諺推開,在那個人陰沉著臉來質問他的女友時。
選擇逃去加拿大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的成績不錯,申請很快就被透過。急匆匆地到達多倫多,卻得知下個航班上坐著他想要逃開的肖成諺。
那個人追著他,同樣申請了那個學院。本該感動於這種不離不棄,顏徹當時卻只有無處可逃的恐慌感。
異地他鄉的重逢並沒有帶給顏徹應有的歡欣,反而在男人拉住他向他保證“可以做回朋友”時更加焦躁。來這裡不到三個月,他就新交了面容甜美的女友。
可是那個人卻一直都沒說什麼地默默跟在他身後,就和以前一樣,很容易被忽略,偏偏無處不在。
這樣的付出讓顏徹心煩意亂。長時間來對於父親的陰影已經讓他人格扭曲得厲害,他無法接受好友中途變成戀人的事實,只有變本加厲地輪番物色不同的女性。
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了些日子。他這樣帶有強烈證明性質的胡鬧,男人竟也沒有加以阻撓,偶爾看到他和女人在一起雖然會有些怒意地看過來,卻再也沒有像那天一樣干涉過。
他的人生低潮和肖成諺的人生低潮,幾乎在同時襲來。作為肖成諺經濟支柱的哥哥突然間發生變故,經濟來源成了大問題。與此同時,顏徹得知了父親的死訊。
多麼諷刺,這個囂張了一輩子的男人,竟是染上了HIV而死。
是不是該感謝他的性向,顏徹的母親戲劇性地逃過了一劫。
這意味著他的經濟來源也不復存在,肖成諺還可以鎮定自若地開始謀劃自力更生,而他卻陷入了“沒有錢會被世界拋棄”的病態恐慌。
沒有錢,他就變成了一無所有的人,大家除了嘲笑,什麼也不會給他。
多倫多西北一片有黑幫的存在,幫派龍頭的千金很喜歡顏徹那溫靜的華人長相。其實那天他喝的也有點多,情緒混亂著,竟搭理了這種平時絕不會沾染的危險女人。
迷迷糊糊藉著酒意摟過女人的腰身,卻感到胳臂被人大力拉過去,狠狠把他拽離。
“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他聽見身後那人用標準的英文對女人說。
一回頭,果然是肖成諺俊美而隱忍的臉容。
顏徹苦笑了一下,伸手去夠遠去的女子,帶著醉意的眼睛凝視著那婀娜的背影,口裡喃喃已然模糊不清:“回來……”
“你在說什麼?”印象裡那是肖成諺第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跟他說話,態度冰冷,且具有壓迫性:“她是誰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究竟有沒有心?!”
“……她……有大把的……”“錢”這個字被對面男人愈加凜冽的眼神阻斷在半路,顏徹眯著眼睛看著他,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搖晃:“你知不知道……我爸……我爸他死了……是艾滋……我沒錢了,再也沒有錢了……不會有人瞧得起我,我……”
語無倫次地說著這些時,他只看到令人頭暈目眩的酒吧燈光,隨後臉頰上捱了不算輕的一下,驚愕地捂臉抬頭,竟看到肖成諺又痛又怒的表情。
“不會有人瞧得起你,你把我當成什麼?”拽住顏徹手腕的手愈加用力:“我到底是為什麼到這裡來,你就一點覺悟都沒有嗎?”
“……哈……哈哈……”愣怔了一會兒,顏徹惡狠狠地大笑起來:“覺悟……我要有什麼覺悟?喜歡男人的覺悟?!DAMN HOMO!”
最後一個詞他拿英文咬牙切齒地說出來,弄得全酒吧都給他目光洗禮了一遍。
“顏其也是……你也是……我才不會變成你們那樣……絕對不會……”看著肖成諺越來越沉的臉色,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喜歡我?你喜歡的……是真的我嗎?到這裡來之後,你也發現了吧……我會抽KENT,會喝WHISKY,搭訕把妹無一不行……你最喜歡的那個顏徹都是照著聖母瑪利亞裝裝樣子就可以的傢伙……在你眼前的這個顏徹,你喜歡他嗎?!”
自暴自棄地大吼了一通,他感到鉗制住自己手腕的力量越來越小。
“你滾回去好了!說什麼為了我才到加拿大來……你為的是那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