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唇:“得了吧,那還不是小女生玩的把戲。”
“不要緊嘛,依我看,你比小女生還細膩點兒~”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鬨堂大笑,有人嚷嚷著發話:“你別說,現在的年輕人還就好這口,沒看人家那麼快就紅了嗎?哎對對……聽說洛老闆特別的器重阿徹……不管是公事上……還是私事上……”
“現在已經不流行包養情婦了,土老帽!”
“也難怪,阿徹這小模樣,我看著都心疼著呢。”
酒精效應上來,這群人越說越不成話,中途有人插口道:“快住口快住口,這可是在洛老闆家裡,說這些是是非非,也不怕雪藏你一輩子……”
看上去和樂融融的氛圍,說到底其實並不是那麼回事。娛樂圈的複雜程度並非普通人可以想象,對於顏徹這麼快爬到這樣的地位,很多人也是頗有微詞。仗著幾杯酒下肚,就開始話中帶刺起來。
可對此,顏徹只不動聲色地微笑了一下:“諸位是父親的貴客,開怎樣的玩笑都是應該的。為玩笑傷和氣這種事,我不會做,相信各位也沒有那麼不明事理。”
話音剛落,方才張揚過頭的幾個人都訕訕賠笑著住了口。顏徹的母親改嫁,繼父正坐在經紀公司的頭把交椅上,這段婚姻的不可理喻讓很多人津津樂道。他看上她的什麼了?恰巧顏徹近來一帆風順,迅速走紅,這焦點就自然而然轉到了他身上。
有些不太好的風聞,說顏徹的繼父取他媽媽實是因為打個幌子,真正暖床的那一位,其實是突然被追捧的顏徹。
對於這些傳聞,當然沒有人自行出來否認過。這種事情,越解釋越解釋不清。
小小的不愉快只是插曲,很快大家就又該說的說,該笑的笑,打成一片。有人站起來摁了音響,整個豪宅便充斥了腐敗而墮落的音符。
紛雜混亂的人聲裡,肖成諺聽到身邊那人很是疲累地一嘆。
雕花繁複的大門驀地被人撞開,撞斷了一室靡靡之音,陶醉在瘋狂裡的人們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轉頭把注意力挪向門口。
門口爬著個面容姣好的女人,軟綿綿的身體彷彿蛇一樣在地板上游離,手裡還拖著空空如也的酒瓶,兩片滋潤的紅唇,正勾著無比醉意的笑。
“小徹……小徹……”女人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朝這邊伸出塗得鮮紅的五根手指:“來扶媽媽一把……媽媽站不起來啦……”
“……”顏徹唇角的笑意淺淺隱去。慢慢化作一種無奈的尷尬。
肖成諺看到這一幕,皺眉頓了幾秒鐘,沒說什麼地站起身來走過去,單膝跪在柔軟的地毯上,朝女人伸出一隻手。
女人醉醺醺地把手搭到那隻寬大的掌心裡,搖搖晃晃起身,欣賞地伸手摸向肖成諺俊逸的臉龐:“嘖嘖,這麼好看的男人,小徹……他叫什麼名字……”
“媽!”顏徹終於忍無可忍地拍案而起:“你喝醉了。”
“胡說八道……”七倒八歪地把全身重量放進肖成諺懷裡,女人仰首笑得燦爛如春:“你一定要告訴我……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
“他是成諺啊,媽媽。”彷彿不想說出這句話來,顏徹在眾目睽睽下捏緊了手中的玻璃杯。
“……哈?”女人立刻嚇了一跳似的乜斜眼打量起來。
如果不是顏徹的媽媽,肖成諺斷不會伸手去沾這種煩心事。女人,還是喝醉的不可理喻的女人,對於他來說,簡直比作圖還要頭疼。
“阿姨,是我。”微微吊起唇來,肖成諺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嘁。”猛地把他一把推開,女人跌跌撞撞朝前走了幾步:“什麼嘛,小諺啊……幾年不見,變成好男人了麼。”
“……”對於這樣不算誇讚的誇讚,肖成諺只點點頭:“多謝。”
“怎麼還纏著我家小徹不放……和顏其那死東西一個德行……”
“媽!”顏徹再不能忍地飛奔過來:“您先上樓去歇著吧。”
“要你假惺惺!”一把甩開顏徹的手,女人踩著高跟鞋,腰肢幾乎要斷掉:“要不是你媽,你能唱個鬼的歌!喲,你倒是出息了,洛錦生對你這興趣還沒過……老相好就回來了。怎麼老孃見到的男人,都是這個噁心調調……”
“說什麼呢。”
門口突然傳來個不怒自威的聲音,音量不算大,但是擲地有聲。這人一出現,一屋子的烏合之眾更加大氣不敢出。
“晚宴上還嫌不夠給我丟人的?”皺著眉對身邊的下人使眼色,男人鼻樑上架著的細框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