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站在一個美麗的湖泊邊緣,欣喜滿足又恐懼。
他比誰都清楚,一旦真的在一起,有些事情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李宇不一會給文曉楓發了條簡訊:“初四我們新川大門見口,我要拍個母校的短片,參加我們N大的微電影大賽,晚上我喊了郝雄子豪他們一塊吃飯,我去借攝像機,你要是到得早在門口等會我,happynewyear”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
邵衝復讀的選擇換來了跟他媽接近兩個月的冷戰,最後還是他外婆生病住院不得已要跟著媽媽一同去看望才算母子倆開始說話,李馨君心裡是苦的,丈夫死得早,就一個兒子,偏生成了這樣,沒有母親是不愛孩子的,苦也得愛,煩也得管。
“李主任”的寒假特訓,早上七點起床一個小時英語,吃早飯數學化學各兩個小時,中午放鬆一個小時,下午物理語文,晚上生物卷子做完,再把一天做的試題犯得錯寫到改錯本上。雖然對新川的學生來說,這點量是小菜,但是誰願意在別人歡歡樂樂過大年的時候蹲在小屋裡解那沒完沒了的題目。鬱悶是有的,然而邵衝平靜的接受了,不然還能怎麼樣?他學會了勸自己,人總是要長大的。
今天邵衝準時被鬧鈴吵醒,迷迷瞪瞪匆匆穿好衣服,到水池邊洗了把臉,水冰,一下就清醒了。抬頭重新審視鏡子裡的自己,桀驁不馴的臉,五官分明,這輩子都沒打算向誰低頭的氣勢,他很滿意。然而又有什麼用,他愛上了一個讓幾乎他雙膝下跪他也願意的人。儘管那個人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你真噁心”。
邵衝搖搖頭,那個人的影子不知道還要在自己腦袋裡呆多久。客廳桌子上有一張紙條:“沖沖,我去給你外婆拜年了,你先把今天的英語作文背了,然後把上午的卷子寫了,晚點再過來,反正你姨媽他們來得晚”。邵衝沒啥表情,從冰箱裡找出一盒牛奶喝了兩口,坐回寫字桌上。”
讀了兩句英語,不過又是什麼“As we all know ;……”想想還是先寫卷子,早寫完早解放。抽出數學試卷,做了兩個選擇,第三道太麻煩了,推了幾步推不出來,還是做化學,化學簡單,於是乎又轉戰化學,第一道選擇就AC糾結不定,靠,邵衝把筆一扔,老子根本寫不下去。
我們聰明有餘,自制力不足的邵衝,今天好不容易擺脫了主任媽媽的“親情監督”,怎麼肯浪費這大好時光?無奈主任媽媽早就把家裡網給斷了,換好鞋,抓起呢子大衣,他在內心大喊一聲:網咖思密達,快來迎接邵帥的聖駕!
邵衝的家當然就在新川中學大門口對面的家屬院,下樓,出了小區門,邵衝前一秒還內心雀躍,後一秒就看到了站在校門口打電話的文曉楓。
熟悉的黑色帽子,黑色手套,黑色羽絨服,跟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的打扮,唯一不同的這次沒有厚厚的口罩。文曉楓是個俊俏的男生,黑色更加襯得他清秀挺拔。
他一邊跺腳一邊發火“我大老遠坐了四個小時的車過來,這都等了快四十分鐘了,你想凍死我啊……別提了,校門口保安不讓我進……”
幾乎是同時,文曉楓也看見了邵衝,他不可能看不見,他看到李宇簡訊內容的同時就想到了今天可能會見面。他是有備而來的,然而對視的一秒還是緊張不已。
“行行行,你快著點,先掛了”文曉楓說完把手機塞進褲兜,走了過來。
“最近好嗎,邵衝?”這竟是他第一次喊這個名字。文曉楓一隻手拿掉另一隻手上的手套,對著邵衝伸了過來。
邵衝沒伸手,也沒說話。說什麼?說“我很好,謝謝你,你呢?”你以為小學英語對話呢?文曉楓,我不好,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
文曉楓見他沒反應,就很自然的收回手,重新帶上手套。
“你衣服釦子沒扣好,不冷麼”文曉楓又說。
邵衝下意識低頭,才發現出門時光忙著飛奔了,大冷天,大衣釦子一個都沒系。這見面還沒說話,先“唰”的來了個大紅臉。心想當年我可是久經情場,這會怎麼還亂陣腳?其實不是邵衝的問題,是文曉楓話在這場合下太過曖昧。
“……你怎麼來了?”忙不迭的低頭係扣子,邵衝終於想出了一句話來說。
“李宇要在新川拍影片,找我幫忙的,順便晚上幾個同學聚一聚”文曉楓說完走上前給邵衝扣上了最後一個紐扣。儘管戴著手套,扣上一個大衣釦子還是輕巧的。
“哦……那我跟門衛說一聲吧,不是不讓你們進嗎”邵衝更加侷促,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