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
“洗澡了,我把衣服給你放在這。”
林木回頭說了一句,看見陳澤額頭上冒出汗,嚇得趕緊丟了手裡的東西就過來。
“怎麼了,腿疼了?”
“有些,難受。”
林木趕緊扶著陳澤的腋下,把他胳膊繞在自己的肩頭,撐著他往床邊挪,仔細觀察著陳澤的每一步,他甚至都不能抬起腿走路了。林木趕緊把他放下,上手就開始解他的褲子,直接往下脫。
扯過被子給他蓋上,從被子裡碰到陳澤的左腿,冰的就跟一塊寒冰一樣。凍的都發青了,本來就一粗一細,這麼看下來,就跟那行動不得的人的腿一樣,總感覺青慘慘。
陳澤其實一直都在忍著疼痛,在冰天雪地裡是徹骨的寒冷,他咬著牙堅持著,一直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摟著林木的肩膀,也是支撐著自己,不至於倒下去。到房間裡,冷退下去,溫度升了上來,本來沒有知覺的腿開始又疼又漲,從關節開始,痠疼,漲疼,麻麻的疼,感覺骨頭就像丟到什麼化學藥品裡被浸泡一樣,各種疼,說不上那種疼,讓他咬牙,哄著父母睡覺了,真的關起門來,鐵血硬漢頂天立地,他也有些受不了了。
左腿根本就吃不上力,疼得他抬不起來,甚至不能支撐身體。
林木知道,這肯定是極寒凍著了,他的腿傷需要好好保養,不能受寒,天氣稍微一變,就要多穿一條褲子,為什麼給他買那麼多的羊毛褲,就是怕他的腿傷復發。
今天在外邊凍了多長時間,他又忍了多長時間?
“我說了別讓你去,你看這腿,疼壞了吧。”
林木心疼的要死了,捏著他的腿,只想幫他快速的捂熱。可就像血管都給凍住了,房間裡很溫暖,二十幾度,被子也蓋在身上呢,上下給他捏著腿,還是一點緩和都沒有。
“就是疼一些,沒事的。這跟你比起來,不算什麼。”
“你就逞強吧。”
林木跑到浴室,扭來一條大毛巾,浸透了熱水,扭幹,趁著熱氣沒散,貼到他的腿上。
熱氣滲透進毛孔,從毛孔往裡滲透,就跟冰封的土地,開始解凍了一些異樣。更麻麻的疼著,陳澤動了一下膝蓋,林木按著不放。腿部穴位挺多的,他照著穴位給陳澤按摩,刺激肌肉,血管的反應。
“更疼了。”
“忍一下,熱氣進去就好了。”
“我感覺腿疼冷了,跟丟到冰水裡一樣。”
“那剛才呢。”
“剛才沒知覺,現在有感覺的就有些受不了。痠痛脹痛,還有麻嗖嗖的疼。”
陳澤要掀開毛巾,有人也許不理解這種難受。在寒冷的地方凍透了手腳,失去知覺,到了暖和的地方,面板表層開始恢復,痛神經也開始恢復。從骨頭裡,就跟有一萬隻螞蟻啃著骨頭一樣,很癢,很麻,很痛,是一種讓人忍受不了的疼痛。不跟被割了一刀那樣鈍痛,而是勾著渾身的面板,骨頭,開始的疼痛。
林木按著就不讓他動。
“再忍五分鐘。”
“林木,我不疼了。”
陳澤的汗悉悉索索的都掉下來了,林木不管他,從腳開始捏著,揉著,在膝蓋上用力摩擦,產生熱度就好了,來自身體本身的熱度。
陳澤咬著牙躺下去,抓緊床單。
“我再給你熱敷半小時,我就給你打一針封閉,封閉治療是一種掩飾性的,掩藏了你的疼痛,但是治標不治本,必須加強保暖,要不然你這條腿真的就危險了。”
“你給我一瓶悶倒驢直接把我灌醉了吧,這也太難受了。”
林木眼睛一亮。
“悶倒驢最高度數是多少?”
“六十五度。”
“這裡有嗎?”
“有啊,你要喝啊。”
陳澤掙扎著要下來。
“我給你去拿。”
林木阻止陳澤的舉動。
“就你這個樣子還是在被窩裡好好養著吧。”
林木開啟房門,按著陳澤的指示,到客廳的酒櫃裡,找了一瓶度數最高的酒,悶倒驢六十五度。
這酒度數高的一下就能點著了。
“你要幹什麼啊。”
陳澤不明白啊,林木點上了酒精燈,拿了一塊藥棉沾了悶倒驢在他自己的手上,來回的擦拭,擦了手指,擦手背,擦了掌心。
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打火機,陳澤更吃驚了啊。
“你要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