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準備工作還沒好吧。。。”
他不吭氣,任我說得口乾舌燥,我一邊像是發洩著數落著一邊心裡更加確認我是狼狽到家了。我本來其實不是個牙尖嘴利的人,更不是個感情豐富的人,這一通沒有目的的發洩更讓我覺得自己的疲憊與無力。意識到說得越多我會越輸得越慘,我停下來看著他。此時我已經是喘氣不止了。
他靜默著點起一根菸,嫋嫋的煙霧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纏綿。我看得有點痴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持續了一個世紀,同時又像是5秒鐘。他終於開口了。
“我一直在想你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我的喉嚨忽然感到莫名的乾燥,我瞪著他,好像不認識他一樣:“我的父母死了。”
“你看見屍體了?”
“你,”我費勁地乾笑著,“原來你這兩天一直在想著這個事情。是的,我沒有看到屍體,”我慢慢地坐起來,捧住他的頭說,“我沒有看到屍體,那又怎麼樣?你說啊,那又怎麼樣?!”
“因為我覺得你的父母不是死了,而是把你遺棄在孤兒院裡。”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審判著罪大惡極的犯人。
我微微笑了笑,說“也許吧。“看他的臉上似乎有點緩和,我一記耳光抽到他的臉上。沒有防備,他的嘴角一下子就流血了。我用指尖沾著他的血,緩緩地放在嘴裡。帶有一點野性血腥的香味在嘴裡迅速的蔓延開了。
“說得不錯。“我高傲地說,”我是被父母遺棄的。可是我一點也不在乎。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低著頭,忽然笑了-魔鬼的笑聲也不過如此,他抹去嘴上的血,伸手給我看,說:“這是你不在乎的證據?”
我說不出話來。
“不在乎是因為太在乎了吧?“他低低地笑著,”在乎到跟每個人說自己的父母雙亡,在乎到抽我一個耳光,在乎到明知道孩子不是那個客人的還是把孩子給了他!“
黑夜中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你有什麼證據?”
“以你小心謹慎的性格,會不做親子鑑定就把孩子交給陌生人?會不要任何身份證明,甚至允許他不留下名字?阿枬,你到底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苦笑著看著我。
深夜是寂靜的,卻有一聲清脆的“喀嚓”的東西折斷的聲音從我的心裡傳來。我頹然地倒下。看著外邊的月亮,我說:“我剛開始不是故意想要把那個孩子給錯人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沒有答話,我自顧自的說下去,“只是,只是知道搞錯了的時候,心裡還似乎感到很高興。。。也不是不想去尋找,只是不願意動彈。。。我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可是。。。”我用雙手捂住臉。
“可是你不需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他抱住我,感覺真的很溫暖。“我不關心那個孩子,是死還是生。”我偷眼看看他,他的表情是認真的,“可是你心裡把那個孩子當成了你不對嗎?被父母遺棄的孩子。。。”
“如果他死了就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也不會傷心難過。更不會有被人拋棄的感覺。你是這樣。。。愛著那個孩子的麼?”他用下巴蹭著我的頭髮,一遍又一遍。“告訴我,幸福是不是隻能從某個特定的人身上找到?就像你只能接受你的初戀情人一樣?”
我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的臂膀越摟越緊,讓我出不來氣。他吻了我,隨即笑道:“還是努力把孩子找回來吧。實在不行我們來養著他。“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好像情話。
我睜開眼睛,說:“你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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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兩天莫名鬱悶,鼓搗出這麼個東西。。。。
他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喜悅;但是馬上又轉瞬既逝。擺出一副沉痛認真的表情。
我被他逗笑了;不慌不忙的說:”你也不必如此緊張嗎?只不過是個寓言罷了。”
“寓言?”他愣了一下;遲疑的看著我。
“是啊。”我輕鬆地說;”從前有一頭驢;一天被他的主人拉著出去;驢問:’我們要去那裡啊?’主人說:’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驢於是想快點到那裡看一看;於是他加快了步伐;很快到了目的地…屠宰場;也很快的被殺掉了。”
“故事講完了。”我最後加上一句。
“完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難道你不是要…”他突然看著我不說話;菸頭還在菸灰缸上明明滅滅;就像是現在他的臉上看不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