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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簡短地回答。

嘉文咬了咬嘴唇,壓下臉上的失望,儘量愉快地笑著說:“我們喝香檳慶祝吧。”

宋子豪拍拍他的肩,說:“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們去吃大餐給你慶祝。”

“可是……”嘉文還沒說完,宋子豪已經轉身進了浴室。

嘉文還是堅持開了香檳。宋子豪出來時,嘉文把酒杯遞到他嘴邊。

宋子豪接過酒杯無奈地喝了一口,說:“好了。爸爸累了……你也少喝些,早點休息。”

嘉文看他上床睡下,不一會兒響起細細的鼾聲。

蠟燭燃了大半,燭光變得黯淡;香檳酒在嘴裡有了酸味;唱片早放完了;玫瑰花瓣的邊緣有了枯黃的痕跡。嘉文在屋裡站了一會兒,拖著腿一根一根地熄滅蠟燭。

屋裡一點點黑下去。當黑暗完全籠罩房間時,嘉文看見自己在窗玻璃上的孤寂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最近的距離最遠的愛(四十九)心碎

洪安菲身穿黑色小禮服和友人踏進歌劇院的門廳。成千上百的水晶燈片照亮了金色的巴洛克風格的門廳。門廳裡簇擁著身著正裝、珠光寶氣的人們,他們在燈火輝煌的大廳裡無聲地微笑,彬彬有禮地交談。

在人群裡有三位東方男子異常醒目。不但因為他們英俊的異國面孔,更因為三人都是挺拔而風度翩然。

友人捅捅洪安菲的胳膊,輕聲說:“你看,你的同胞。真可愛。”

洪安菲的目光落在個子最高的男人身上。

男人轉過身,目光與她碰到一起,在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洪小姐……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宋子豪快步走到她面前,與她握了手,禮貌地和她的朋友打過招呼,然後微笑著說:“我說有緣的話會再見。沒想到真見到了。”

友人對宋子豪頗有好感,開了句玩笑:“這是不是中國人說的‘有緣千里來相會’?”

洪安菲的臉微微紅了,她用若無其事的戲謔口吻說:“應該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相逢何必曾相識。”宋子豪接了她的話。

兩人目光又碰在一起,都要些興奮和喜悅。

“爸爸……”宋子豪的同伴走過來。

宋子豪挽住少年的腰把他帶到洪安菲面前介紹說:“我兒子,宋嘉文。”

兩個女人向少年投去驚訝的目光,既是因為沒想到宋子豪會有這麼大年紀的兒子,也是因為她們注意到少年的殘疾。

嘉文冷淡地說了句“你好”,便不再說話。倒是另外那位姓徐的年輕人加入到他們的談話中。

洪安菲暗自打量嘉文。少年秀麗的容顏彷彿是丹青聖手細細勾畫出來的,可是在這張藝術品一般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他移動身體時也是蹣跚而吃力的。從他身上便可以看出造物主的殘酷,越是美麗的越要破壞。

少年也很注意洪安菲,看她的眼光是充滿戒備和敵意的。不過,洪安菲覺得他冰冷的眼睛裡有種幽深的哀傷,讓他的面孔像凝著霜雪似的,沒有溫度,卻不討厭。她甚至對他露出溫和的微笑。而他則面無表情地撇開頭。

觀眾開始入場,幾個人友好地告別。宋子豪把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塞到洪安菲手中,在她耳邊悄聲說:“想請你喝咖啡,希望能有這個榮幸。”

洪安菲並不回答。望著宋子豪的背影,她笑起來,將紙條小心收到提包裡。

嘉文很不安。

他忍不住問宋子豪:“我怎麼不知道你在這裡有朋友?”

“也是剛認識的。”

“哼,才幾天就能認識美女,你也太招人了。”

宋子豪捏捏他的臉,說:“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認識她是為了生意。”

“什麼生意?”嘉文對自己的怨婦似的刨根問底很不滿,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宋子豪用食指貼在他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歌劇已經開始了。

嘉文不再說話了。他腦子裡全是宋子豪和洪安菲在一起的情景,演員的歌聲刺激著他的鼓膜,像一個亂哄哄的背景,那些顛來倒去的片段讓他預感到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的手驀地一暖。徐啟明將手掌覆在他的手上,還用力握了握,算是一個無聲的安慰。嘉文暫時打住混亂的幻想,感激地看了徐啟明一眼。

徐啟明並沒有看他,但是嘴邊露出一絲笑意。

隔了兩天,嘉文和徐啟明啟程去奧地利其他地方遊玩,而宋子豪則留在維也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