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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在眾人跟前周旋,經驗老道,圓滑世故,臉還是以往的沉著冷靜,看不出一點倉皇慌張。他或許是不是根本沒注意到他已潛走出逃呢,還是說他壓根一點不在乎。

方卓然把煙又擰滅在了牆壁上,對著根本反射不出他的肖像的青灰石壁上,笑了笑。呵,絕決的男人,果然做到冷酷無情呢。

方卓然懷裡藏了東西,但一直沒敢拿出來,他可以感覺到那東西貼在胸口上時冰涼的觸感,彷彿淬過了毒似的,其實那也不過是個物事。

陳寶國走進停車場,身邊的人已漸漸散開,變成形單影隻。停車場昏黃的燈光在他背後輕鬆地條約,他的背影也因此顯得有些模糊難辨。

發動油門,開啟前大燈,踩離合器,動作一氣呵成,車子衝出去的瞬間,半路上卻突然衝出來一個人。身形消瘦卻高大,眼神清冷落寞,臉上則看不出什麼表情。

陳寶國一下子就呆了,尖銳的剎車聲直衝到了天際,在天邊打了彎,又繞了回來。陳寶國清醒了,這冒出來的人正是他這一個星期來日思夜想的人,不知他為何突然離去,就像不知他為何突然到來一樣,一切均成了一個謎,在他腦中打漩盤旋。

陳寶國衝下車,問他:“你這些天都跑哪去了,我找你好幾天了。”

方卓然則只是對他笑笑:“這不是回來了嗎?有空嗎?陪我去吃頓飯吧,晚飯我還沒吃呢。”

陳寶國觀察他半晌,最終拉他上車,車子向燈火闌珊處駛去。

“你說你這些天去哪兒,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打你手機也打不同,公寓又沒人。”

方卓然一邊攪動著熱乎乎的麵條,一邊說:“老家一個朋友來南京,陪他去玩了幾天,以為兩三天能回來,就沒和你打招呼。逛街的時候,手機被人扒了,所以也就跟你失去聯絡了。”

“那你就不能用公共電話打個電話回來嗎?突然失蹤,真把人嚇死了。”

方卓然好笑地看了看他:“真被嚇到了嗎?”

陳寶國用手一捋他的頭髮:“嚇到倒沒有,不過真的很擔心,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方卓然呆呆看他半晌,移開他的手,又開始默默吃麵。

碗裡的面將盡的時候,陳寶國又跟他說:“晚上跟我回別墅吧,好久沒在一起了,想好好看看你。”

方卓然盯著他的眼睛:“那好啊,公寓那邊好久沒回去,怕也髒成不像樣子了,去你那也好。”

陳寶國一路驅車,很快便回到了城郊的別墅,高檔住宅區內,座座別墅,並排林立,象徵著這個城市所有的權威和勢力一樣,共同主宰著這世界。

陳寶國拉著方卓然就進了門,沒等到把門關好,在玄關口就猴急著要去吻方卓然。方卓然把他隔開了,陳寶國保養的極好的手還是伸到了他衣服裡,摸著他的胸口。

“怎麼了,不願意和我做了嗎?還是說這幾天你在外面找了野男人,回來就沒精力再和我做了?”

方卓然勉強一笑,不過還是把他從他身邊推開了,說:“今天很累,改天好不好,我想休息會。”

陳寶國掰住他的下巴,仔仔細細端詳了他半晌,最後才從他身上撤下來後說:“那好,今天就放過你。”

兩個各自淋過浴後,共同躺在一張床上,陳寶國摟著他的肩膀,靠在床上看電視。微明的床頭燈,自他們頭頂上灑下來,光影交織在一起,各自卻還是形成了不同的輪廓。

一個安靜閒雅,一個冷漠肅穆,一個目光柔情似水,一個目光暗斂兇光。方卓然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不過身隨心動,他只知道他必須這樣做,他剋制不住,並且也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刻,他仰頭望了一眼陳寶國,下一瞬從枕下就抽出了一把小刀,抵在陳寶國頸上。

陳寶國的手中的遙控器啪的一聲就掉了,被割破的表皮,有血珠一點一點從傷口處冒出來,然後連成一條血線,沿著頸線滑落。

“方卓然,你幹什麼!”陳寶國大叫。

方卓然手中的匕首卻拿的更穩了:“我在想如何把你幹淨利落的幹掉才能不被任何人發現。”

陳寶國更大聲地尖叫:“你瘋了是不是,失蹤了幾天,就跑回來想殺我。”

方卓然呵呵笑起來:“我是瘋了,我瘋了才不顧犯法想親手殺了你,我又何必呢,讓你死的辦法明明有那麼多。”

陳寶國的眼睛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彷彿能捏出來水:“方卓然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有什麼話,我們可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