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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儘管身形不平穩,儘管瘸腿很刺眼,可是,他站得筆直。

沒有多餘的發言,他徑直坐到了鋼琴前。

同樣是致愛麗愛,如果說吳娟彈出的是寧和與安靜,那麼印風彈出的是狂烈和絕望。

能把致愛麗絲彈出殺伐之氣,其實不簡單。

印風不會彈鋼琴,他會彈的,只有這一首曲子。就這一首,還是TM的任非雲所教。所以不能怪印風把致愛麗絲彈成了十面埋伏。

但是不可否認,很好聽。

同樣的音律用不同的力度敲擊出來,令人有一種別樣的心動。或是心臟隱隱地抽搐,或是血液不可抑制地衝動,或是不甘,或是無奈,或是緬懷,或是心酸……不過,最後的最後,什麼樣的感情都不存在了,曲調平緩流淌,平平無奇,而此刻的寧和,卻和剛剛吳娟創造出的不一樣,這是一種,在極致的付出與絕望之後,終於沉澱下來的一份感情。

臺下的人有點懵,鍾明有點懵,吳娟有點懵,印風也有點懵。

他愣愣地看著自己修長帶疤的十指,過去的一幕幕若隱若現。他眯著眼,眼睜睜地看著過去的自己,被任非雲握著手指,一個一個地學音鍵。坦然一笑,所有的,都過去了。鍾明說的對,一切終歸要向前看。只是想要的,再也沒有當年那勇氣去爭取。就好比那天,如果是十年前,即使被推開,他有無盡的勇氣的活力再粘上去,而現在,不敢了,累了。

這一次掌聲震天,眾人不明就裡,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就感慨了,慨嘆那麼幾十年的命運,有坎坷有幸福,那些日子在心裡一幕幕回放,感情激烈地澎湃著,又逐漸趨於平靜。音樂是神奇的東西,某些時候,他的傳遞作用甚至超過語言。

吳娟笑看舞臺上,坐在聚光燈下的漂亮瘸子,再一次發現,這個人出乎意料地有意思。

鍾明在掌聲中上臺,印風剛好回神。鍾明伸出手想握手錶達一些心理激盪的情感,印風卻拉著他手腕,當著滿場的人,擁抱了滿懷。

在臺下人眼中,這是男兒間血氣方剛的兄弟擁抱。

在印風眼中,這是對那晚他一番苦心開導的感謝。

在鍾明眼中,這是……他心臟怦怦地亂跳,腦中的自我保衛意識再度出擊,不停地鞭笞著那些就快要突破心田的細苗。

他輕輕地推開印風,拍拍他的肩膀。主持人從後臺走上,獻上很大一束花,接著又是一長串的褒揚詞。印風朝臺下鞠了躬,臺下眾人正湊著熱鬧歡呼鼓掌,同時主持人宣佈宴席散會,沒人注意到這兩人間奇怪的舉動,和略顯尷尬的氣氛。印風淡淡地看了眼鍾明,道,“我只是想對你那天說的話表示感謝。”

鍾明僵硬地點點頭,道,“應該的,我們是好朋友。”

印風牽著嘴角笑,“的確,好兄弟。”

34、年會…4 。。。

四樓是演藝廳,今天已經被後勤經理以公司名義全部包下。演藝廳有五百多坪,中央是大舞池,邊上一圈被隔離成一間間的包廂,帶著雅緻的暖色調布簾。後勤經理安排得很到位,基本上小部門一個部門對應一個包廂,大部門一個部門對應兩包廂,鍾明吳娟小秦單獨一包廂。

既都是公司同事,布簾自然也都敞著,印風清楚地聽到隔壁包廂傳來人事部姑娘們的嬉鬧。

A:“喂,待會你上去,來場肚皮舞!”

C:“我腰圍破兩尺!你故意的是不是?”

A:“咳,肚皮舞當然得大肚子的人跳才有動感嘛,想象一下,你腹部的脂肪像波浪一樣的翻滾,翻滾,翻滾……”

B:“行了行了,你別描述了,我看著她肚子都想吐了。”

C:“啊——我抽死你們!”

相比之下,鍾明這邊的氣氛就有些冷硬了。

小秦給三人倒水,次序如下:鍾明、吳娟、印風。

她有些愧疚地瞄向印風,印風卻只是朝她淺淺一笑。

吳娟端著茶杯,淺啜一口,揚著招牌笑容對印風道,“印先生剛剛的曲子彈得很好,我自愧不如呢。”

印風聳肩,“那是我唯一會彈的一首。”

音樂響起,帶著中世紀留聲機的經典懷舊感。印風俊眉微挑,感興趣道,“華爾茲?”

吳娟點點頭,“慢三步。”她看著印風,笑問,“我們來一曲?”

印風看了看自己的腿,笑著搖頭。

吳娟不動聲色地放下茶杯,“既然這樣,我和總經理來一曲吧,順便祝以後的工作裡,合作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