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區隊長眨眼走到他們旁邊,朝周圍喊:“都讓開!你們哪個班的?還不回宿舍去!”區隊長還是有點威力的,很快許守峰他們就跟在區隊長身後擠了進去。這時候顧衛南已經和彭志飛抱團在地上滾了,兩個人帽子都掉在旁邊,軍裝已經看不出顏色,旁邊勸架的拉都拉不開。
許守峰他們想過去拉架,區隊長已經把鼻子氣歪了,獅吼般大喊一聲:“媽的都滾開,我來!”
他把帽子摘了往身後許守峰手裡一塞,走過去一膝蓋先頂在顧衛南的腰背上,然後一手壓住他左臂,一手握住他右手臂的麻穴,往後反扭住雙手手腕折在身後,硬把他從彭志飛身上拉開。接著他伸腳頂住彭志飛的胸口,騰出一隻手來照樣把他翻個個扭住。
顧衛南好容易叛逆一次,大腦充血狀態解除得慢,這會仍舊天不怕地不怕。趁區隊長分心對付彭志飛,他左手猛抓住右手,迅速左轉體,用整個身體的力量使勁往下拉,滾到一邊擺脫了控制。
區隊長十分意外,拎著彭志飛站起來:“膽子夠大啊,你什麼時候學瞭解脫技術了?訓練標兵不好好訓練,仗著先學到的內容打架?”
顧衛南根本沒聽見區隊長說什麼,還想衝過去給彭志飛補上一拳。剛一邁步,右腿忽然被人從後面別了一下,接著腰部被牢牢抱住,怎麼掙都動不了。顧衛南以為抱住他的是戰友,怒火熊熊地說:“別攔我,今天看我不揍死這個裝模作樣的混蛋!”
“你給我冷靜!”
顧衛南身體猛地一僵,他聽出這是陳諾的聲音,愣了。陳諾察覺出顧衛南停止了掙扎,放開他,沉沉地說:“回過頭來。”
顧衛南的怒火瞬間被澆滅,慢慢轉過身,面向陳諾。他嘴唇被彭志飛打破了,嘴角上還掛著血絲,衣服上到處是土,別提有狼狽了。宿舍樓前的燈光很明亮,陳諾自然把他看了個一清二楚,顧衛南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再看到陳諾臉上沒有溫度的表情,心不由往下一沉。他忽然覺得自己傻得要命,傻透了。
陳諾看見他的樣子,鼻子裡哼了一聲:“很好,晚自習的時候還義正言辭地提意見,拒絕我單獨找你談話。出於對你個人的信任,我同意了。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入學半個月就打架鬥毆,都重新整理學校記錄了。顧衛南同志,我可不可以問問,你這是出於什麼心理?”
顧衛南沒法說自己生氣衝動是為了陳諾,何況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麼道理,只能一聲不吭。倒是彭志飛聽說顧衛南拒絕陳諾找他單獨談話,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陳諾見顧衛南不吭聲,以為他在賭氣,冷冷說:“把帽子撿起來,整理好著裝,跟我來操場!”他又看向彭志飛,“你也是!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們。”說完之後,陳諾忽然發現圍觀的學員還沒散,用可怕的語氣對所有人說,“怎麼,你們是不是想有難同當,陪他倆上操場受罰?——不想去就回宿舍,準時休息!”
學員們大驚,急忙都往宿舍裡奔。
陳諾在嘈雜的腳步聲中低低問旁邊的區隊長:“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嗎?”
區隊長說:“我問了下來報告的學員,只知道是顧衛南先衝過去找彭志飛動手的,趕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打起來了,好像是平常口角吧,說著說著氣不過就打起來了。”
陳諾點點頭,看著費勁地拍打自己衣服的顧衛南,突然若有所思地跟區隊長說:“我沒教他控制解脫術,擒敵術的課程下週才開始。”
區隊長愣了愣:“那可能是我沒抓緊,湊巧被他用上力了。”
“可能。”陳諾說,“沒事你先走吧,我把他倆帶操場上練練。”
區隊長打個敬禮離開了,等到全隊學員們都回了宿舍,陳諾才冷冰冰地對顧衛南和彭志飛說:“走吧。”
顧衛南超負荷訓練了一整天,又剛打了這麼一架,力氣幾乎全用光了,現在全身痠痛,幾乎是一步步地往前捱。他現在已經徹底清醒過來,開始為自己的生死擔憂了。根據對陳諾的瞭解,出了影響這麼大的違紀事件,不管什麼原因,他都逃不掉處罰了。顧衛南再怎麼好色無厭,也不能做到對陳諾的魔鬼屬性毫不介懷,想到即將到來的處罰,他不寒而慄。
彭志飛終於享受到被陳諾主動叫去面談的待遇,看上去一點也不興奮,相反他看上去和顧衛南一樣行動遲緩,神情沮喪。雖然軍訓消耗沒顧衛南那麼大,但顧衛南怒火之下出拳太狠了,彭志飛現在覺得自己整個臉都有腫脹的趨勢。他從心裡惱火顧衛南,但更多的是心虛,生怕陳諾問起顧衛南為什麼要找他打架。
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