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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週日,學員們下午的軍訓提前一小時結束,每人發了張電話卡,被獲准往家裡打第一個電話。三個隊的學員在六個公用電話前排成長隊,一個人最多分配到五分鐘的時間,基本上和家裡人互相問一遍好就該掛了,連哭訴都沒時間。
顧衛南是班長,所以排在班裡最後一名,剛巧他前面是彭志飛。趁著排隊的空,彭志飛找他聊天交流白天的訓練動作,顧衛南不想搭理他,告饒說:“彭志飛同志麻煩你能不能饒了我?訓練的時候想這個還不夠啊?你已經做的夠標準的了,真的沒必要改進。”
彭志飛一臉認真地說:“沒有啊,你是隊長親手選出的標兵,不問你問誰去?我不是怕明天又被隊長訓嘛。”
“得了,感情你沒看到我今天多慘烈啊。我當著全隊被隊長叫過去不停做動作,直接練到趴下,你當時閉著眼呢?”顧衛南語氣在開玩笑,內容充滿敵意。
彭志飛毫無察覺:“可是隊長不也誇你做的協調,叫我們好好學習嘛。”
“你別叫我吐,提起那些動作我就想吐。”顧衛南皺眉,“你有問題直接找隊長請教唄,我看你不是經常找隊長問問題嘛。”彭志飛不說話了,好像被戳中軟肋的樣子。
自從第一天彭志飛差點跟許守峰打起來,顧衛南就不怎麼待見他。而且彭志飛有個毛病,對條條槓槓特別重視,喜歡對別人指手畫腳。有時候還會幫顧衛南分析他為什麼這個動作被陳諾罵,言談之中常不自覺流露出怎麼不選我當標兵的遺憾。除了顧衛南之外,大概全隊經常與陳諾單獨聊天的就是他了。
顧衛南經常想,既然有人這麼積極主動,為什麼陳諾不選他呢?那樣自己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半個多小時後,終於捱到自己打電話,顧衛南先撥了老家的號碼,沒想到等了半天也沒人接聽,他只得撥了家裡的電話。
“喂?”
聽到爸爸渾厚的聲音傳來,顧衛南僵硬地開口:“爸,是我。”
顧衛南的爸爸顯得很高興,這是得知考上軍校以來,顧衛南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他趕緊回頭叫媽媽過來一起聽電話。父母先是問了他的生活,接著又問他教官好不好,訓練怎麼樣,顧衛南一律回答:“挺好的。”
“哦哦,那就好,”媽媽在電話那頭都哽咽了,“你爸還說你從小沒吃苦,怕你訓練受不了……”
顧衛南笑著安慰她說:“沒有這回事,連教官都誇我體質好,別人受不了的我也行,來這裡以後飯量都大了。你有空還是叫我爸注意著點,多運動運動,他都三高了,還好意思說當過兵啊?——對了我剛往老家打電話,怎麼沒人接?”
“你已經打過了啊,可能他們正巧出門了吧。”媽媽說。
“那我下次週末再打吧。”顧衛南覺得心裡有點失落,他其實是想找爺爺奶奶訴訴苦的。
五分鐘已經到了,他掛了電話,向旁邊的教學樓走去。今天的活動比較輕鬆,內容是集體看關於軍隊的教育片,他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發現陳諾已經先站在那裡了。
“打完電話了?”陳諾問。
“謝謝教官關心,打完了。”顧衛南無精打采地敬禮。
陳諾看著他:“你好像沒什麼精神,白天體力透支了?”
“報告教官,我天天體力透支。”顧衛南開始逆反。
“今天好像怨氣不小。”陳諾很有經驗地下結論,接著微笑說,“再堅持兩半個月吧?我知道這樣訓練比較辛苦,不過我已經向學校報了你訓練模範標兵的稱號,你得名副其實吧,不能讓我白給你開小灶。”
“是,教官。”顧衛南心說,誰讓你給我開了啊?
陳諾點點頭,聲音依舊很溫和地說:“你可以進去了。”
顧衛南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足勇氣說:“報告教官,我有個請求!”
被動接受了半個月,這是顧衛南第一次主動提要求,陳諾有點好奇:“你說。”
“教官,我想說,以後能不能……不要單獨把我叫出來說話,或者去你辦公室了。”顧衛南不敢直說是自己怕見他,小心選擇措辭,“我怕同志們私下有意見,影響團結。”
陳諾臉色一冷:“誰有意見,叫他來找我。”
顧衛南已經患了軍訓綜合症,看見他那臉色就忍不住咯噔一下,立正說:“報告教官,沒有!我只是自己……擔心一下。”心想,完了,早知道不說了,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