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陳諾和那名教官聽到後面有隊伍,已經停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在食堂門口重新列隊立正。區隊長急忙跑過去行了軍禮,然後才回來面向他們:“都打起精神,《我是一個兵》,唱!”說著打起拍子。
他話音剛落,全隊齊聲吼出唱了幾百遍的旋律:“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
所有人都唱得分外賣力,等到唱完,後背都被汗溼了一片。顧衛南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陳諾,只見他朝區隊長點了點頭,象徵性地回了下軍禮,掃都沒掃他們一眼,就跟身邊的教官進去了。食堂門口負責糾察紀律的教官笑:“今天聲音挺大嘛,都不用唱第二遍了。”
顧衛南心說,魔鬼跟前,不好好表現那不找死嗎。
見陳諾走開,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順利進入食堂打了飯,慶幸的是陳諾已經在大廳另一頭坐下了,一群人風捲雲殘地吃過飯,跑到水池邊刷碗。顧衛南刷著飯缸問許守峰:“你知道去維和具體怎麼選拔嗎?”
“聽說是邊培訓邊考邊淘汰。”許守峰看著他不吝表揚,“你終於積極了啊!這才像話嘛。”
顧衛南笑:“就算考不上,也不能太丟臉吧。”說著關上水龍頭,把飯缸放進櫃子裡,走出食堂。
“那倒是,”許守峰跟在他後面琢磨,“聽說報了上千呢,那些地方幹警工作經驗比我們豐富,還有不少已經去過一次了,對咱們很不利。”
“我帶出來的兵就這點志氣?”
兩個人一聽到這聲音,同時心裡一寒,條件反射般原地轉身敬禮:“教官好!”
陳諾現在是一個人,見到兩人的超常反應似乎並不覺得奇怪。他看了看許守峰,又看向顧衛南:“多工作幾年有什麼可怕的,關鍵在你們自己有沒有不服輸的精神。”
許守峰立刻高聲表決心:“是,教官,我會盡最大努力刻苦訓練,爭取過關!”
“好,你現在可以回宿舍了。顧衛南留下,我們來談談你的積極性問題。”
許守峰如釋重負又不失擔憂地看了顧衛南一眼,用口型跟他告了下別,就趕緊消失了。
宿舍後面的小路上,兩人的影子並排著,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好像兩棵挺拔的白楊樹。陳諾朝顧衛南看了一眼:“衛南,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顧衛南避開陳諾的目光,聲音沉悶地回敬他:“教官你也是。”
“哈哈。”陳諾開懷地笑,“很久沒有下級官兵這麼對我說話了。”
“因為他們不知道你是個精分加變態。”
陳諾笑著看他:“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幹嗎要別人知道?”
顧衛南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悶頭不說話。兩個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小路的盡頭,顧衛南說:“請問教官還有事嗎?我晚上還有自習。”
陳諾看看錶:“沒事,就是找你敘敘舊。”
顧衛南若無其事地扭頭:“分都分了,還有啥好敘的。”
陳諾又笑:“又不找你敘舊情,怕什麼?”
“我沒怕。”
“沒怕你還躲。”
“躲你的人多了。”顧衛南笑,“難道教官你沒發現?”
陳諾點頭:“那是這幫龜孫子欠操。”他突然用平淡的語調丟了這麼一句,聽著有點滑稽,顧衛南卻笑不出來,只要親身被陳諾訓練過的人都不會笑得出來。
沉默一會,顧衛南說:“教官,我真得走了。”
陳諾壓低了聲音:“衛南,叫我陳諾。”
顧衛南猶豫片刻,小聲開口:“陳諾,我……”
陳諾微笑了一下:“行,你走吧。”
他不等顧衛南走開,自己先轉了身,走過一叢開得正盛的月季,也帶走了地上那道長長的影子。
☆、第四章 一開學就被秒殺
晚自習課上,許守峰對他能活著回到教室表示了祝賀,然後特別感興趣地打聽陳諾對他做了什麼。顧衛南從書包裡往外拿課本,平淡地說:“沒什麼,就說了幾句話。”
許守峰驚訝:“太仁慈了吧!我還以為他至少會拿你練散打摔到死呢。”
顧衛南轉過頭來:“我怎麼聽著你像是很遺憾啊?我沒摔死你不爽是吧?”
“哪有啊!你可別冤枉我,”許守峰指天發誓,“我那麼愛你,怎麼捨得。”
“靠,去死吧你!別坐這裡噁心我了。”顧衛南惱火地把許守峰趕走,招呼剛進教室的於鼕鼕,“鼕鼕,過來坐。”
於鼕鼕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