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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一時間在座的人源都驚住了,誰也沒料到蔣敬璋突然甩出一幅砸場子的做派,直接將軍。於是隨著祁省三逐漸起立的動作,蕭正起身按住桌子,祁思源伸手就把蔣敬璋往身後護。

“媽的,這個小東西!”祁省三從唇縫裡擠出字眼兒,突然之間一拍桌子大笑道:“好,有尿性,有膽色!招我待見!祁家的男人就得有這股子氣勢!來,咱爺兒倆連幹三個!”老爺子往前一伸手,當的碰個脆響,仰頭把酒悶了。然後把杯子倒提著指著蔣敬璋的杯子,接著叫橫兒“敬酒得幹了,不然心不誠;剩一滴罰一瓶,剩半杯罰一罈。”

祁思源算是手疾眼快,一把奪下老爹的酒杯。“真是老小孩和小小孩湊成對兒了。爸,您可別和璋璋拼酒,您和蕭叔綁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咱好不容易吃頓團圓飯,別喝躺下兩位。”又朝徒弟呵斥:“沒過門兒呢,想先把你公爹喝得跑出去唱歌現眼嗎!傷著一隻爪兒,就老實給我坐下吃菜,再敢和你公公叫板,看我一會兒收拾你的。”

蕭正把祁省三按回座位上,讓他看對面那倆眉來眼去的較勁,最後蔣敬璋被兇得低眉順眼的埋頭啃雞腿。雖然明知是做給老人看的,但終究“兒子腰桿硬做得了主,媳婦潑辣又通情達理”,是完全符合祁家家主頂門當家優秀準則的。

祁省三說這頓團圓飯吃得極其順口,但是人老惜福吃到六七成飽時,就必須放筷子。可他和蕭正都捨不得離桌,一人捧一盞化食茶慢慢品著,看著兩個孩子邊吃邊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說笑著。不自覺的祁省三也順著蕭正的話,對蔣敬璋改為暱稱。

“這頓飯吃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小蕭跟我出去溜溜食兒吧。景升,過會兒再拿瓶藥酒,好讓璋璋的肩膀早點消腫。我這手也不像當年似的有個準頭了,別再給孩子留下毛病的。”祁省三拄著手杖起身,挪出幾步到空地上。一旁早有勤務人員取過衣帽為他穿戴好。

蔣敬璋趕忙把祁思源推出去:“師父您難得回來一次,就陪老爺子出去溜達溜達吧。我姥姥現在也如是,最喜歡拉著我去外面遛彎兒。”遞上外套時湊近耳邊解釋道:“其實就是想聽別人羨慕她有外孫子,您也給老爺子機會讓他顯擺一回。”

祁思源抬眼看道老爺子果然在門口等著,笑著摸摸徒弟的臉:“那藥酒等我回來給你擦。”

父子兩個應著傍晚剛亮起的路燈光,緩緩走上小車道。祁省三和老鄰居們一一打著招呼,每每聽到問候:公子回來陪您過年;老爺子就分外興奮回答:“這小子如今是大忙人,手底下也幾百號人了。陪他親爹過個年得提前預約好幾年··哈哈”。

若再有人問:領回兒媳婦沒?,祁省三會斜眼瞪兒子一眼,順嘴胡編:“在家收桌刷碗、掃地燒炕呢。”——祁思源聽了笑得不行,挽著父親插兜的手臂拆穿問:“這瞎話編的真沒營養,您自己都不信吧。”

祁省三交叉著握住兒子插進口袋裡的手,無限感慨的回答:“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掃地燒炕,咱家對媳婦的要求就這些。有這麼個人守一塊堆兒過日子,走到山南海北心裡都安逸。你爹沒那個福氣。你親孃是有胸懷的女人,當年我臨走時祝福她好歹要活著,她就把命給了你。就為這,值得我後半輩子為她守著。”

祁省三停住腳步從衣袋裡提出一條綴著鑰匙的紅繩。“保姆活著時就給你準備了這間新房,年年等你領媳婦回來住過。娘了個小腳的,你好不容易回來,給我領回個帶把兒的。哎,帶把兒就帶把兒吧;白賺個兒子也不虧。看著是個正經人家的孩子,別虧待了人家。叫什麼—璋璋?姓張?”——祁思源接了鑰匙塞進口袋,繼續挽著父親往前走。“姓蔣,蔣敬璋,孝敬的敬,斜玉旁的璋,週歲23。”

“你這小狼羔子就作孽吧。”祁省三用胳膊肘杵了兒子一下,但走出沒有幾步,兀然抬著手杖指著一個門扇緊閉的院子。“李家老頭子一輩子狗慫脾氣,不拿下面服侍的孩子當人看。老伴兒沒了之後手下勤務員更不愛管他。去年開春兒自己摔死在衛生間裡了。毛毛,我投了共產黨九死一生跟著走了一輩子。拍著良心說,我一輩子就只虧欠了你媽媽,沒虧心對待過任何人。我不該落得個絕戶的下場啊,一男半女的,你得給我留個後人。”老爺子搖著頭,墜下來兩行老淚。卻倔強的閃開頭不讓兒子看到。

祁思源何等聰明,掏出手絹拉著老爺子,硬說要幫他擦迷眼的沙子。“爸,您別擔心。璋璋在剛跟我的時候就說過,對機會讓我去弄個代孕的娃。再說他家也就他這一個,怎麼也得給他要一個呢。”——“一個不夠分,起碼兩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