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黎秦聲緩緩將酒杯放下,季明澤此時也轉過頭來,恭恭敬敬的叫了句“大哥”,不似方才那般吊兒郎當,靜靜的站在一邊。
他知道男子有話要說。
“明澤啊,你進組裡多久了?”男子開口緩緩的問道,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
季明澤心裡緊了緊,小心的控制著面部表情,仍是沒有什麼起伏般的說道,“大概兩年半了吧。”
“好快,”黎秦聲坐在那裡,隨意的用細勺攪動著,酒杯裡的液體顯得更加的昏黃而混濁,“我好像還記得,那個下雪的冬季我把你撿回來的。”
“是的,”季明澤有些猜不透突然男子提起往事的用心,“那個時候我餓昏在組內的門前,要不是大哥多加照顧,明澤早已毫無今日。”
“明澤,你覺得現在很好嗎?以你的能力,一個小小的酒吧老闆恐怕是太大材小用了吧。”
“僅憑大哥吩咐。”
黎秦聲突然輕笑了聲,“明澤,你太過完美了。”
季明澤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但男子仍舊不緊不慢的攪動著那杯中的液體,如果那混沌的明黃色般無法令人看出內心,只能略為的倒映出黎秦聲精緻的側臉。
“你,沒有野心,為人低調,又不強風頭,又不像其他某些人那麼衝動,做事總是能夠深思熟慮,這是為什麼呢?”
他已經明顯的覺得這個談話的內容偏離了今晚的中心,季明澤用餘光飛速的掃了四周一眼,沒有看見阿久的身影,估計他已經被翟老頭拉去碼頭了。
“大哥,明澤不懂你的意思。”
季明澤已經有些流汗,對話的氣氛過於僵持,說錯一步,走錯一步,就是那深淵。
他從沒有輕易的估量過黎秦聲的厲害,這個男人在腥風血雨行走的日子已經太多,為人城府極深,又老謀深算,他感覺自己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嵌進了肉內,留下一道道清晰明顯的紅痕,有些生疼。
不可過於放縱,是為疑。
不可過於焦躁,是為疑。
不可過於專橫,是為疑。
不可過於安逸,是為疑。
不可過於鬆懈,是為疑。
這是他在捨棄了一切破釜沈舟式前進阻止其翟洪海對自己反反覆覆強調的話語。
是為疑,是為疑。
他三年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