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
季明澤走向吧檯處,在人群沒有發現的地方不著邊際的檢察著測聽器是否完好,擦了擦臉上的汗,確保在旁人看來自己並不是那麼急躁,確認無誤的時候,讓阿久回到舞臺中央去送酒,自己隨意拿了杯手邊的沒有去看名字的橙黃液體自顧的調起酒來。
老闆親自調著雞尾酒,無非是證明著今晚肯定會有貴客的到來。
還有三分鐘,季明澤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邊熟練的操作著手邊的瓶瓶罐罐,那一貫蠱惑人心的媚眼笑容習慣性的往上抬了抬眼角,引得在吧檯旁獨坐的男女們一個個如同春風得意般,又大把大把的掏出鈔票,為的不過是想搶著那出自老闆親手的今晚第一杯美妙的馬丁尼。
很多雞尾酒中,數馬丁尼的調法最多,據說曾多達兩百八十多種調法,而老闆調的馬丁尼,看似材料相同,但每每都會有引人入勝般的別種風味,而且重來不會重複。
在年輕男女嬉笑而輕佻的玩笑中,時鐘指向了八點。
“玲玲噹噹……”
是一陣推門而入的聲音,酒吧一下子湧入了很多的人,連門口的風鈴也被吹拂的左右亂晃,形成一陣陣破碎而不成聲調的響動。
正好八點,不差一秒,不多一秒,正如黎秦聲向來的嚴謹作風,準時的如同鬧鐘一樣。
吧檯旁瞬間鴉雀無聲,人們紛紛自覺的朝四周散去,空出位子來讓一襲人坐。
黎秦聲今晚的著裝如同往常一般,白色襯衫,黑色領帶,黑色西裝,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身後大概十幾個人畢恭畢敬的跟著,個個都是死心塌地的眼神。
只有在他手底下跟了三年的季明澤才明白,能讓那些人虔誠的服眾,連自己的命都比不上黎秦聲一個手指頭,絕對不是僅僅靠那人作風嚴謹的手段而隨意得來。
“大哥!你來啦!”他一貫嬉皮笑臉的打招呼,順便將那杯馬丁尼推向男子那一端。
“明澤,”黎秦聲的聲音很穩,不算特別低的男聲,卻總是給人一種無法輕易動搖的堅定力量,他點點頭,隨之招招手,身旁的人整齊的劃一也坐了下來。
“到明澤這裡就是來輕鬆的,不用那麼拘謹,”他隨意的說著,眼神卻是看著吧檯對面的男子。
季明澤也恭敬的站在那裡,語氣依舊是輕鬆的,完全沒有其他人那麼正經一般,曾經季明澤的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在組裡很多人都見不慣,但隨著他的辦事效率又與那些成天在背後指手畫腳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組裡很多人都漸漸的對他的行為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去過問的緣由,或許也不是因為他的能幹,或者他的親和力,那在刀鋒和血腥中行走的人並不需要那樣的情感,他們給足季明澤面子,讓他在氣氛緊繃的組裡隨意行走的真正原因不外乎一個。
組長黎秦聲容忍他這種行為,不過與其說是容忍,到不如說是縱容。
入組不過兩年半的時間,從區區小馬仔成為組長的貼身心腹,季明澤必定有他獨特而不為人知的存在感,換句話說,這個看似除了臉以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特長的單純酒吧老闆,目前正是組長黎秦聲的紅人。
而組裡所有人都再清楚不過,儘管那男子語言輕佻又長著一幅妖言惑眾的臉龐,但真正能讓黎秦聲那樣的男人點頭許可的,絕對不是僅僅靠著那張臉或者背後的屁眼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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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達成~~~嘿嘿~~(^o^)/~
《蜉蝣而上》05
黎秦聲輕酌了那杯馬丁尼,酒吧的DJ這時很識趣的將音樂換成舒緩的曲調,季明澤看似漫不經心的望著舞池中的人,實則將注意力都轉移到眼前優雅男子的身上。
季明澤此時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如果面前還有一張紙巾,這男子肯定還會拿著他慢吞吞的擦擦嘴,黎秦聲的所作所為的任何習慣,都很不像那種黑道上混得風生水起的人。
比如說,他從不抽菸,亦不玩牌,而且作息規律嚴謹到就算是有人來砸場子他亦能安慰的睡到第二天天亮再出面解決問題,很少吃肉類和高脂肪含量的食物,飲食多以蔬菜水果為主,而且他幾乎不怎麼喝酒。
而正確的來說,季明澤就從沒看見過他喝過除開自己為他調過的酒之外的含有酒精之類的任何東西。
酒吧裡不似方才那般的吵鬧,黎秦聲也讓其他屬下去其他吧檯上喝酒聊天,看似輕鬆愜意,季明澤卻知道那些可謂之誓死效忠的人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盯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