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陰天陰了一上午,這時候從天空中飄下幾個雨點,砸在風擋上,越發越密集。
車廂裡靜悄悄的。
“我今天跟人追尾了,那人下來就罵我是不是瞎了,我真覺得他說到的挺對的。”
“……”
“就你這德行的我還挺喜歡你的,沒辦法,我天生眼光差。”
“……”
“咋樣,嚴律師,試試唄?”
46
石久說完這句話等了一分鐘。
真他媽漫長啊;跟過了一整天一樣。
律師的眼睛裡情緒變換,看的石久心情肉跳;好容易等著這小子動了動嘴角;結果人嚥了一下口水,愣是沒蹦出半個‘行’來。
總之差點沒把石久給氣死。
這邊等他說話都他媽緊張的要背過氣兒了,結果人那邊臉都憋白了,憋半天就給自己憋出個這來。
石久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律師絕對張嘴拒絕了。
這麼想著,石久就開了口;
“行;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許了。”
嚴希很想說句話;可是一張嘴就覺得酸水要淌出來,忍到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只能咬著牙跟石久擺擺手,又指指自己的嘴,表示說不了話。
石久心都碎了,“老弟,咱倆認識這麼長時間,你這時候裝啞巴是不是生硬了點?”
嚴希勉強嚥了一下,
“……要吐了……幫找個地方……”
石久一看他不像是裝的,快速的從車上掃了一眼,發現連個袋兒都沒有,就有一疊A4紙,還是自己早晨累死累活寫的報告。
石久扯脖子在外頭看了兩眼。
現在市裡創文明城,三步一環衛,五布一紅袖標老大媽,這律師敢下去絕對是一掃帚剷平,而且石久停車的地方前不著公廁後不著飯店的,旁邊一水水的機關看守所,門口都有人把守,來回都得拿身份證登記,自己沒帶身份證不說,那麼大的院子也不知道洗手間在哪兒。
痛定思痛,石久把自己寫的報告捲起成蛋卷筒,遞給律師,
“你先拿著這個忍忍,我往前開一開。”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啊……呵呵。。你最好能忍住……我……寫了很久了……”
律師的臉比紙還白,鼻子尖都冒冷汗了。
石久一看都這樣了便麻利的發動汽車,一路向北連超車帶漂移的,看見一個酒店猛的一個剎車踩死,律師就下車頂雨跑了,竄的比狗還快。
石久本來也想跟著下去了,後來又想人家是忍吐跑的,也不是忍淚跑的,自己沒必要追在後頭看吐,還是老老實實在車上待著吧。
副駕上扔著一團紙,是石久寫的報告,給磋磨的不像樣,看樣子律師忍的也挺辛苦。
石久把報告一點點鋪開,疊好了放起來,想著著這輩子再他媽也不想跟人表白了。
啥也別說了,已經有陰影了。
律師從裡面出來的時候,雨點越發密集。
石久摁了一下喇叭,低頭看了下表,差不多十五分鐘。
也不知道是在裡面排隊了還是迷路了,吐這麼長時間可是夠可以的。
嚴希臉色好了很多。
這回胃裡真是吐的乾淨,剛在裡頭膽汁都快嘔出來了,
石久坐在駕駛位抽菸,車窗降下一個挺寬的縫子,偶爾有雨從外頭飄進來,打在車內邊上,留下一塊塊陰溼是水漬。
石久看律師紅著眼睛進來,就扔一盒煙在他身上,
“這回能說話了麼?”
嚴希輕籲口氣,拂掉肩膀上的水珠,
低著頭給自己點了一根菸,開口卻是往別的地方扯,
“你這是要把我往哪兒拉?屠宰場麼?”
石久有點彆扭,
“沒想啊,臨時興起,沒有預謀。”
“哦,這樣,”嚴希抽了兩口,又把剩下的大半根菸滅掉,
“那你送我回去吧。”
“你沒事?不用去醫院看看?”
“沒事,”
嚴希覺得自己只是有點發燒,沒必要搞去醫院那麼麻煩,
“回家就行。”
石久看了他一眼,眼神兒有點怪。
“沒事是吧。。那就好……”
嚴希稍微抬眼,
“幹什麼?”
石久沒說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