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雖然不是會計,但卻知道虛假髮票是是要判刑的,情節嚴重可以判到無期,本想著趁著跟他有業務就留意點,但是郗總人明顯比較滑,每次見嚴希就事論事,正經事多一句別的也不願意詳談,胡扯淡還行。
今天嚴希本來是找他喬點證據細節麼,正趕上他要應酬個客戶,是一個皮包公司,欠賬不想還,郗總便熱情的把嚴希也叫來,說是給嚴希介紹客戶,順便也給自己的小哥們解了燃眉之急。
沒成想就在這碰見石久了。
天越來越冷了,尤其是晚上,秋風一刮起來都帶著很多枯葉,跟卷著刀一樣,到處都是呼啦啦的響聲。
石久跟蔣雲清進去後,郗總跟周文實在沒話說,兩三句打發了,就招呼嚴希進旁邊的酒店。
嚴希站在原地待了一兩秒,直到石久完全消失在酒店裡。
脖子上癢的要命,就是昨天晚上去郗總底下的廠子裡拿銷貨記錄時給蚊子咬的,隔著襯衫叮了好幾個,都在鎖骨上,這要脫了衣服,乍一看還真挺像被人啃的。
但是除了石久,嚴希從來就沒讓人抱在懷裡啃過。
嚴希很清楚石久剛才怎麼想的。
最近忙的要死,嚴希根本沒功夫去找小帥哥,再說了,以前自己做1,偶爾想起那些男的在自己身底下發情的跟母狗一樣,也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
自從讓石久這個新手給禍害完了,嚴希現在一看就男的就糟心,特別是那種身材高大的肌肉男,趕緊有多遠滾多遠,離自己近點都覺得菊花疼。
剛才看見罪魁禍首就覺得更疼了。
但還沒來得及讓他滾,反而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卷,
郗總回過頭,臉上的笑容肥膩膩的,
“小嚴,想什麼呢。”
嚴希回過神,笑了笑,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心想一個人死皮賴臉的追在自己後頭,可能覺得煩,這忽然一不搭理自己了,還挺不適應的。
***
石久這一頓飯吃的這叫一個心不在焉。
吃完了回家睡覺,做夢都是律師跟人睡了。給個二椅子嘬的一身小草莓,氣的石久拉著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就去法院告他,倆人對峙公堂,最後撕扒到一起去,鞋都打掉了,把法官氣的啊,一直在拍桌子,大喊休庭起床。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半了,石久媽一直在外面瘋狂的拍門,扯脖子喊石久起床。
石久老大不願意的起床吃飯,收拾收拾,揹著書本就去黨校上課。
石久才上新單位沒多久,管理局就開始組織去黨校學習。
一個星級上幾節課,去的都是領導幹部,說是學習,其實也差不多就是去拉關係。
回頭出來見誰都說我跟哪哪個領導關係靠啊,校友,一起在黨校學習的。
石久也挺鬱悶,自己都奔三的人了,還整天上課聽講,部長派自己來學習真是猴缺德了。
腹誹間剛出門,石久媽又把石久叫回去了,
“石久,我腳踏車壞了,你今天送我去上班。”
石久低頭穿鞋,“你打車去吧,我黨校要打卡,眼瞅著遲到了。”
“你個不孝子!”
“……我給你出錢讓你打車去行麼……”
“不行,浪費錢,再說你黨校離我單位也不遠啊。。”
石久推門下樓,
“那你快點的,走吧,我先去黨校打個卡再送你。”
石久媽一聽樂了,繫上紗巾就跟在石久身後下了樓。
在等石久把車開過來的時候還沒忘記跟老鄰居們炫耀,
“桂蓮,騎車上班啊。。”
“哎,季姐,上班去啊。。怎麼不見你騎車啊。。”
“是啊,我兒子送我去,我不用都不行……真是的……”
“嘖嘖嘖,你好福氣啊,兒子工作又好又孝順。”
“嗨,還行吧……你快騎車走吧,遲到了就不好了。。”
石久厭煩的按了一下喇叭,把外面吹牛的老大媽整上車,踩著油門就往黨校開。
等到了地方,石久把車往門口隨便一聽,風風火火的往打卡的地方竄,眼看著還有幾十秒,石久抬手一摁,卡掉地上了,等撿起來的時候已經遲到了。
石久出去的時候臉都是黑的,誰看見他也沒敢跟他打招呼。
心想都他媽的賴律師,要不是夢見他,自己根本不會被氣的連鬧鐘也沒聽見,也根本不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