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政將近二十年,見多了大風大浪;狂風未起先袖手,引而不發是高人,自己早就是是猛鬼束袈裟;哪裡會怕這些小鬼上門索命。
再說這世上皆是黑灰,人人金粉塑身,哪個人身上沒點問題?狗咬狗一嘴毛;自己根基人脈如此紮實,根本就不相信這些調查組的人真敢動自己。
照例開了一上午會,得空的時候市長給石久打了個電話。
那邊一開始是佔線,市長打了好幾次對方才接起來。
石久那邊吵吵嚷嚷的,他本人的心情聽著也很好。
市長聽他說話心裡莫名一靜,後又笑了笑,叫他中午來自己家一趟。
石久直接拒絕了他,只說自己有事得回家一趟,然後沒說兩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石久的確是有事,這大中午頭的,老太太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敢情她們放假放到十五,一天天在家待著沒事就知道練廚藝,頓頓飯都非讓自己回家吃,不回去都不行。
把石久給煩的:“哎呀,不回去了,我晚上再回去吧,中午有事。”
“你要見姑娘麼?”
“見啥姑娘啊……見姑娘他物件,我這正要去找劉律師……”
“不見姑娘啊……”石久媽一陣失望,“你個兔崽子,大過年的不在家吃上外面得瑟啥?你那個男的不還在監獄裡待著呢麼,你就整天在外面浪的不著家,你也不怕等他出來我告訴他?”
“你這老太太可真是……行,我這就回家。”
石久急忙開車回去,上了樓一推門石久媽飯已經做好了,一桌子好菜,那老太太正收拾立整的站飯桌邊給石久成湯呢。
話說石久媽家裡就她這一個姑娘,爹媽去的也都早,每年過春節家裡也只有這娘倆,用石久媽的話,她年輕的時候就沒過過一個好年,逢年必哭,石久小時候還不聽話,她在這邊做飯石久就在那邊作,不是點鞭炮崩手了就是搬板凳偷冰箱上面的糖摔倒了,包個餃子身邊的小崽子也只知道對著麵糰練降龍十八掌,拿擀麵杖削都不好使。
現在老了老了,石久也懂事了,可下能享享福了,敢不在家陪著你媽?一鏟子能把你頭頂的荒地剷平了。
石久掃一眼飯桌:“又喝魚湯啊,多少天了,你這給我下奶呢?”
石久媽冷哼一聲:“可以啊,就你個未婚大齡男青年還知道魚湯下奶呢啊,啥時候給你媽生個玩玩啊?我這眼看著要退休,一天天在家待著正無聊呢……”
石久也挺不樂意:“拉倒吧,你不覺得咱們家基因缺陷麼?整個孩子腦袋生的跟大蔥根兒一樣幹啥啊,我這輩子過的已經很苦了,可別糟踐下一代了。”
因為律師的事石久媽早都知道,石久現在也是越發的肆無忌憚:“再說我以後肯定跟嚴律師過,也不能有孩子,你要是退休了就出去旅旅遊,一天在家帶孫子多沒勁呢。”
石久媽聽他這話有點生氣,立刻把給石久盛的魚肉從他碗裡夾出來。
“你基因怎麼不好了?你上大街上看看,有幾個男的像你這樣肩寬腿長的?要不是我你能長這樣?你還遭罪呢……你知足吧,你沒看老石家大兒子那五五短身,那才真可憐呢。”
“我沒嫌棄您啊,我嫌棄那誰呢……”石久洗完手,找地兒坐下,拿起筷子,“哎,媽,我有個事總想問問你,你說你到底什麼想法啊,我看你老說不同意,嚴希那次上門你做早餐還帶他的份兒,還給弄鞋墊,對他挺好的啊……”
“我當然打心眼裡不願意了,你跟男的過不結婚不生孩子的太沒保障,至於對他好那也是沒辦法,我對他不好給他小鞋穿,他不得朝你發火啊?”
說完聽見外頭有敲門聲,石久媽便示意石久繼續吃,自己起身去開門,
“你是我生的,我太瞭解你了,你這孩子就是心眼好,你看看那個律師在電視上那個精明樣兒,你倆一準兒是他說了算。兒媳婦跟婆婆之間也是這個道理,你說我這個當婆婆的,要想讓兒子過的好,肯定得對兒媳婦好啊,你想啊,我把兒媳婦哄好了,兒媳婦心裡舒坦,也不因為我跟兒子打架,還能把我兒子伺候到位,我看著多高興啊……跟兒媳婦對著幹的老婆婆那都是不懂事,我想的可明白了。”
石久邊吃邊給他媽比大拇指:“中國好婆婆啊,那啥,媽,快開門吧,外頭人敲半天了。”
石久媽開了門:“我就跟你說,你媽可是聰明,唉……這輩子就幹錯了一件事……個死老禿子害的我好慘……”
石久低頭吃飯,打算好好尋思尋思下午上班怎麼跟領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