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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的飯局取消了。
算是意料之中。
下了班,石久跟周文倆人蹲一燒烤攤上擼串子,喝扎啤,吃的滿牙縫子都是孜然辣椒麵兒。
天漸漸黑了,燒烤一條街上人聲鼎沸,此起彼伏的吧唧嘴。
石久跟周文在一張矮木桌前頭喝的嘴都斜了,肉串都擼不乾淨,扔在地上招來好幾只貓,多的都直在倆人腳邊兒打架。
周文喝茫了,似乎沒注意到桌下面對撓的貓,
“石久,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挺高興呢?有啥喜事?”
“沒啥,就是不小心絆倒一個挺討厭的同事,覺得怪解氣的。”
“不小心絆倒?我看你是故意使絆兒吧?”
周文仰脖灌了一口啤酒,
“我還不瞭解你?少他媽跟我眼前裝,我算發現了,你這個逼就是長了個老實臉,咱這幫朋友裡其實屬你最壞,心眼最多。”
石久悶頭嚼羊腰子,
“你太抬舉我了,我最近覺得我自己傻逼透了,丟人事一褲兜子,要多難看又多難看。”
周文看石久吃的沒個人樣就上去勸他,
“悠著點吃腰子,你也沒物件,別補大發了,回去擼太猛再把下面拽下來。”
石久把吃一半兒的腰子往鐵盤子上一扔,咣啷一聲。
周文當這人要生氣的,結果這小子瞪個眼睛看了自己一會,非但沒急眼,反而生出些惆悵來。
周文給石久滿上啤酒,
“咋了,喝多了?”
說完倆人碰了個杯,對著幹了,又重新滿上。
舌根盡是酸澀的味道,石久頓了頓,
“我喜歡一個人。”
周文望著他,“是我妹麼?”
石久攥了攥手,最終放下,
“滾犢子。”
周文給自己挑了個豬脆骨,
“誰這麼倒黴啊?說來聽聽。”
石久低頭開始撕餐巾紙,
“你不認識他,我認識他很久,暗戀他一年多,現在他四處跟人睡覺,就是不跟我睡覺,你說我難受不難受。”
周文猛一抬頭,嘴裡的豬脆骨咬的嘎巴嘎巴響,
“這麼騷的女的你也要?真夠賤的你啊。。”
石久稍一皺眉,“不許說他,自由交配跟自由戀愛一樣應該得到理解和尊重。”
周文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
“你這都什麼歪理。。既然喜歡就追唄。。你不說人家哪知道你喜歡她啊。”
“他有喜歡的人,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我覺得我有機會,可又怕萬一說了沒成連朋友都沒得做。。”
“那你就先別表白,暗示暗示行了,比如給買買衣服,首飾啥的,女的都好這個。。”
“你這意思就是投其所好,先用物質試探?”
“差不多吧,追人這玩意沒套路,靈活運用行了,其實你也可以觀察一下她喜歡人的型別…”周文喝了一口啤酒,忽然想起來,
“哎,操,我還在這兒給你出招兒呢?你到底拒沒拒絕我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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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送完林科後,嚴希又跟本所的老劉去了一趟公安局。
老劉的事終於有了眉目,千恩萬謝的要請嚴希吃晚飯,嚴希實在拒絕不了,就跟他去了個日式料理吃刺身,沒喝酒沒幹嘛的,所以很早就回家了。
嚴希不是本地人,才來這邊沒幾年,存款不少卻一直沒買房子,就在市裡的一個高檔小區租了個精裝公寓,找工人又按自己的品味稍微改了一下裝修,一住就是兩三年。
這人自來生活習慣就好,不像一般個老爺們那麼不修邊幅,窩窩囊囊一進屋一股臭襪子味兒,他的東西都規整的井井有條,哪怕襪子都是一格一格的碼在衣櫃裡頭,想當初蔣雲清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幹了整晚上射的滿褲子精斑沒法出去見人,想著翻條嚴希的褲子先對付回去,結果一開櫃門都給嚇著了。
這麼利索的男的蔣雲清還是頭一次見。
嚴希回去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到家時蔣雲清已經在門口蹲了五分鐘。
之前有打過電話,蔣雲清早到了一會,在樓道里蒸出一脊樑汗,見了嚴希也沒撂臉兒,只扇著手風就喊他趕緊開門。
進屋後蔣雲清熱的三兩下把自己扒成一團白肉,光溜溜的就鑽浴室裡頭洗澡去了。
剩下嚴希站在原地盯著地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