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趟。
我跟帥哥簡單交流一通,帥哥搖著它那狗頭極力反抗,我顧裝無視,像是逼良為娼把它抱上車。
也難怪帥哥怕老佛爺,連我現在見她都想躲著道兒走,也都怪我不好,要不是老太在我身上下不了手,也不會藉此報復在帥哥身上。可憐的帥哥經過一次發毛大修理後,跟我的態度基本維持一致,對老佛爺能躲儘量躲著。
到了家。老太開的門。一手奪過帥哥,可憐的帥哥哀嚎一聲就落入虎穴了。我老老實實喊了聲,“爸媽,我回來了。”順手關上門。
老頭子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眼鏡滑到鼻樑中間,眯著眼瞅了我一眼,自顧自繼續關心他的國家大事。老太太更絕,去廚房給帥哥倒了杯牛奶,帥哥這見利忘義的東西倒戈相向,扭著肥厚的屁股喝牛奶去了。對一隻狗都這麼上心,我這親兒子倒晾在一邊,連杯水都不給。
得!改明兒帥哥就過繼給您兩老,有本事讓它給您養老表孝心,前提還得先讓它開口說話,當然必須是中國話。
哎!這吃的哪門子的醋,怎麼說對老頭老太來說,帥哥也算是家裡成員之一,萬千寵愛於一身也比不上親兒子。我蹦上前討好老頭說,“爸,我們爺倆好久沒廝殺了,來一盤?”
就知他好這口。老頭子放下報紙樂顛顛的讓老太拿出棋盤,老太擰著眉頭冷笑,“有手有腳自個拿去!”
差點忘了!在這家,我爸是皇上,我媽是慈禧,她才是幕後最大的主兒,專搞垂簾聽政的。我爸竟敢使喚她,這不是找抽嗎!老頭子灰溜溜去拿棋盤,我盯著蹲在地上胡嚕帥哥毛髮的老媽,眼裡都是慈愛,可惜放錯物件了。
她也老了不少。雖說在家的地位幾十年如一日不可撼動,老頭子對她是敬愛有加。小時候每次調皮打架,最怕的還是老媽。這完全顛覆中國自古以來兒子是媽媽貼心小棉襖的傳統。每次家法伺候都是老媽執行,下手那叫一個大義滅親。
現在彪悍的老媽確實老了,臉上的褶皺跟包子皮似地,兒子在外有自己的房子,偶爾回趟家多想孝敬孝敬兩老。
帥哥咕嚕咕嚕喝完奶,老頭端著果汁夾著棋盤走了出來。老太進廚房煮飯去了,帥哥踱著將軍步自以為獲寵不可一世靠近我們倆。老頭子小心翼翼擺好棋盤,摩拳擦掌打算大開殺戒。
十分鐘過後。
“嘿你個小兔崽子,對你親爹太不留情面了。”
“棋場無父子。”我老神在在輕鬆對付。
哼!他的小動作沒能瞞著我。我靠在沙發上揭發他的耍賴,“爸,這把年紀還搞這個,臊不臊!”
“啊,胡說什麼,不小心帶過來的。”說著把他藏在袖子裡的棋子拿出來,蹉跎蒼老的臉果然出現一抹可疑的紅暈,被臊的!
二十分鐘後。
“要不,我讓您兩子。”我好心提議。
“滾一邊去!你要讓我我跟你沒完。”老爹死要面子,後果可想而知。
“完了。”我將了他一軍,旗開得勝。
“你小子……行,連老子也不放過。”老頭子氣憤難平,從我高中開始,他就沒贏過我一盤棋。
適時老太太以洪亮的嗓音招呼我們爺倆吃飯。帥哥搖著尾巴很狗腿捷足先登。
在飯桌上我以三寸不爛之舌把我媽的廚藝誇的天上有地下無,老太斜我一眼,但眼裡帶有笑意說,“好好吃飯,怎麼嘴這麼貧!”還從老頭子的筷子上奪過雞腿送到我碗裡。
老頭委屈盯著媳婦,順便埋怨瞪我好幾眼。我移開腦門假裝沒看到。別人不瞭解,我還能不瞭解她嗎。我媽這人只要別人下夠火力使勁朝她打糖衣炮彈,她立馬就能改變立場,這老同志立場如此不堅定,放在抗戰時期,絕對一等一漢奸的不二人選!
吃完飯我們三坐在沙發上嘮嗑,哦對了,差點忘了帥哥一隻,它怎麼說也算是我們家的成員。老太端出一盤水果,飯後水果這行為一如既往貫徹了幾十個年頭。以前家裡窮,我媽也能變著法子折騰出水果,到現在我也弄不明白她到底打哪兒弄出來的,總不能跟孫大聖七十二變吧。
他們倆嚼著蘋果開始說起我的婚姻大事。哎,我也習慣了,現在是回回到家,都要聽會兒嘮叨,否則還真不適應。
也不知老太從哪兒弄出一疊照片擺我面前,語重心長的說,“小方啊,你瞅瞅,這些可是我給你挑的一等一貨色,看看有喜歡的不?”
她只要一喊我小方,我腦門裡就冒出那首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的歌曲旋律。再說,這感情又不是買賣,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