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薛少瑾失蹤了兩天,林以謙聯絡不到他,以為他是要放棄了。後來為了證實去到他家才知道,他在自家門口跪了兩天一夜,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旁人怎麼勸他都不起來,也不吃任何東西,一家人都急得團團轉。
林以謙來了之後,看到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他,心裡絞痛。張淑儀哭腫了眼睛,他以為薛少瑾的性子不會這麼僵持,最多跪幾個小時就會堅持不住,沒想到他跪了兩天一夜。
薛穎蘭拉著林以謙的手臂說:“你快勸我哥起來吧,不然,再這麼下去我怕他那雙腿會廢掉。”
林以謙走到薛少瑾的面前,薛少瑾抬頭看著他,那雙平時炯炯有神的眼睛佈滿了血絲。林以謙嗓音低沉,“起來。”
薛少瑾微微仰頭看著林以謙,動了動沒有血色的唇,聲音嘶啞,“以謙,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林以謙看著他憔悴的臉,眼裡泛酸,“嗯,我知道。”
一旁的薛穎蘭看著他們兩人,眼淚不住地流。薛少瑾抬起手去握住林以謙放在身側的手,看著張淑儀和薛金陽,“爸,媽,我是真的愛他,是真的想跟他過一輩子,求你們成全。”
張淑儀看了一眼林以謙,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薛少瑾,吸了吸發紅的鼻子,對旁邊的薛金陽說:“老薛,這孩子……我們還是別跟他倔,答應他算了。”
一開始立場堅定的薛金陽被薛少瑾這麼一鬧,那顆鐵石心腸也於心不忍,不耐煩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扔下一句,“你的事我也懶得管,隨你跟誰過。”就轉身進了屋。
張淑儀立即過來拉薛少瑾,“快,起來,你爸都答應你了。”
薛少瑾的雙腿早已麻痺得好像不是自己的,林以謙扶著他剛剛站起來,他腿軟得根本站不穩,加上兩天一夜沒吃過東西沒喝過水,就因為低血糖昏了過去。
之後,薛少瑾在醫院住了兩天才出院。出院的時候,林以謙已經找到了他們的住處,並把房子都打掃好了。
薛少瑾出院後,被林以謙帶到屬於他們兩的新家,看到那被收拾齊整的兩房一廳,心裡一陣感動。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抱著林以謙說:“你知道麼,從小到大,我沒一件事是拗得過我爸的,除了這一次。”
林以謙想起他跪了兩天一夜就心疼,“誰像你這麼笨,就不會和他好好談談?”
“他那種人太過固執,你跟他談什麼都沒用,他只認為自己是對的。”薛金陽作為Z市的第一把手,高高在上慣了,平時的做人處事免不了會有些頑固。對薛少瑾的教育更是嚴厲苛刻。
“那要是他還不答應,你怎麼辦?”一直跪下去?
薛少瑾很認真地說:“帶你私奔。”
林以謙抿唇笑了笑,“誰跟你私奔?”
“你。”
“那我要是不願意呢?”
薛少瑾湊到他耳邊說:“拐走。”
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年,只是,三年前那段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現在是不是依舊完好無缺。
你想我不想
站在陽臺上的林以謙從遠方的城市中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旁邊的昏暗的陽臺,端著杯子轉身進了屋。
過去的東西是沉澱在記憶的河流碎片,可以隨時翻出來,卻拼湊不出原來的模樣。
原本以為,臉皮比牛皮還厚的薛少瑾搬走了。林以謙下班回到住處,走出電梯剛要掏鑰匙,就看到倚在自己門邊的人。
那人穿著西褲襯衣,白色襯衣的領口解開了兩顆釦子,沒打領帶。看到了林以謙,那人站直了身子,含著笑說:“回來了。”
看著站在門邊的薛少瑾,林以謙有一絲怔愣,隨即很平靜的走過去,“在這做什麼?”
“等你。”
林以謙瞥了他一眼,那句‘等你’怎麼聽怎麼膚淺,二十多天不見他的影子,或許是最近生活太枯燥突然想起了林以謙,一時興起跑過來說一句情話,然後再跑回自己的溫柔鄉。
薛少瑾,到底憑什麼?
林以謙繞開他去開門,薛少瑾迎面向他逼過去,林以謙後退一步背靠在牆上,身子被困在薛少瑾的雙臂之間。
林以謙瞪著他,低聲罵道:“你發什麼瘋?”
“我想你。”薛少瑾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深情款款地看著他,“以謙,我想你,你想我不想?”
林以謙心口微微起伏,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道:“薛少瑾,你不自作多情會死?”
“不會。”薛少瑾扯起嘴角露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