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一點割著的疼痛被他埋藏得很好。
第二天是週六,薛少瑾穿著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回來的時候,林以謙沒有提及那個女聲的留言,更不會去問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們昨晚在一起做了什麼。
林以謙也沒有對他大發雷霆,但是和他相處的時候總有些地方是和以前不同的。
薛少瑾大概是察覺了林以謙的不同,他隔三差五就問:“以謙,怎麼了?”
“沒什麼。”林以謙總這麼答。
後來,林以謙因為一次公司單位的幾個員工一起聚餐,選了一家粵菜館。與粵菜館對面的是一家西式的餐廳,餐廳豪華的裝飾和浪漫的格調讓許多情侶慕名而來。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卻有薛少瑾的身影,在他的對面坐的正是一名長得甜美的年輕女人。
林以謙遠遠地隔著一條馬路,透過落地窗看著裡面談笑風生的兩人,同時想起電話裡留言的女聲。
只看了幾眼,林以謙就被幾個同事熱絡地拉著進了粵菜館,對街的西餐廳裡面,對坐的男女根本沒有察覺曾有人眼眶酸澀的看著他們。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這是林以謙的母親經常說的一句話。原本毫無隔閡的兩人因為外來者而有了一道坎,也正是因為那道坎使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林以謙和薛少瑾依舊住在同一個無言,在同一張桌子吃飯,睡在同一張床,看似跟以往相同,實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以謙側著身子背對著他睡在最邊沿,薛少瑾從他身後抱住他,手遊移到他的領口處解他的扣子。林以謙抓住他的手,薛少瑾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以謙,我都三個星期沒有碰你了。”委屈的語氣是在徵求意見。
“我累了。”林以謙閉著眼睛沉聲說。
沉默了半響,薛少瑾緩緩把手鬆開,順勢給他提了提被子,“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漆黑的房間裡,寂靜無聲。在不知不覺中,那份曾經千辛萬苦要守護的東西,在慢慢地變質。
快遞裡的秘密
自那個女聲留言過去一個月,林以謙又在家門口發現一封快遞,快遞的檔案包上並沒有快遞號也沒有寄件人,只寫了收件人是薛少瑾。上面還附言了兩個字:緊急。
以往,他們兩之中,無論是誰的快遞,都是隨便拆的,這一次林以謙沒有直接拆,放在茶几上,再打電話給薛少瑾。
“你有一封快遞。”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電腦面前點著滑鼠,他說:“你開啟看看,然後告訴我是什麼。”
林以謙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去拆茶几上的快遞,撕了膠水封口,裡面的東西就嘩啦滑了出來,落在茶几上。
貼著耳朵的手機傳來那邊的聲音,“拆了?是什麼?”
林以謙看著茶几上面的兩張照片,沉默了片刻,他說:“沒什麼,就是一些廣告。”那邊的人還想說話,林以謙卻已經按下了結束鍵。
收了手機,林以謙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几上的兩張照片,照片下還有張字條,字條上面寫著:照片我留了底片,要是不想讓你老婆看到,就準備十萬。聯絡我:13……
那兩張照片上面,薛少瑾裸著上身和一個只穿了內衣的女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女人枕在薛少瑾的臂彎裡,兩人的下半身用被子遮掩。照片上的女人林以謙前不久才看到過,就是西餐廳和薛少瑾吃飯的那個。
看到這兩張照片,林以謙並不覺得是晴天霹靂,似乎早就想到他們發生過什麼事。從聽到電話裡的女聲留言到今天看到照片,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林以謙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薛少瑾本來就不是一個純同性戀者,在和林以謙交往之前,他和所有正常男人一樣喜歡女人。過了這麼多年,他如今重新對女人提起了興趣,至少,他那一雙父母會是開心的。
兩個男人生活在一起,沒有法律的約束,曾經那份臉紅心跳的愛情消失之後,就會有一方想著要尋找下一份刺激。薛少瑾曾說,他長這麼大談過三次戀愛,大學一次,高中兩次,沒有一次是超過兩個月的。
但是,他和林以謙走過了五年,那是不是已經到達了極限?
字條上的電話,林以謙撥了號過去。打電話過去是不想讓勒索犯得逞,同時,更不希望薛少瑾真的會用十萬塊買下這兩張照片。電話那頭是個男音,“照片看到了?”
“嗯。”
“上面說得很清楚了,我只要十萬塊,不算多,你應該付得起。”有點嘶啞和陰沉的聲音就像電視劇裡面典型的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