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感覺蔓延全身,林以謙閉了閉眼睛,“薛少瑾,有些事情不是裝傻就可以矇混過關的,既然發生了,就該面對。”
“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我已經說過,不愛了。”他低聲地說完,抬起手要去開那一趟門,想要快點進屋去。手腕卻被握住,被用力地握住,這一次林以謙想要奮力甩開,卻被薛少瑾用身體逼到了牆角。身子被他禁錮在雙臂之間。
被他強行禁錮,林以謙咬牙切齒盯著他道:“薛少瑾,回去照照鏡子,現在的你跟街頭的流氓沒分別!”
薛少瑾喘著氣,一雙發紅的眼睛就像是要把他吃了,“那你呢?你現在像什麼?一句不愛了,就把我拋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林以謙平復了一下剛才激動的心情,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語氣平淡,“薛少瑾,不就是分手麼,是男人就爽快點。”
當初在日本,被那個交往了兩個月不到的日本女友拋棄的時候,薛少瑾沒有一點拖沓,過後也沒有一點不開心,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所有人都以為,薛少瑾是個很爽快的人。
“對你,我真的爽快不起來。”頭埋在他的頸窩,薛少瑾收攏了雙臂,將他緊緊抱住,“以謙,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你。”
“但是,我已經不想和你在一起。”林以謙說。
“你要多久時間,半年,一年還是兩年,我可以等你。”
林以謙雙手放在他的胸口,慢慢推開他,“不是時間問題。”
無窮無盡的失落一點一點的爬上那張好看的臉,薛少瑾連笑也變得苦澀,“你心裡有別人了?”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離開?
“曾經愛過的人,總有一天也會不愛的,就這麼簡單。”林以謙背靠著牆,節能燈光把他的臉色照得蒼白,“薛少瑾,我和你已經過去了。”
‘已經過去’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刀,戳在了心尖,血流不止。薛少瑾低著頭,唇角一點一點晚上彎,平時邪氣的笑此時比苦參還要苦,“以謙,你好殘忍。”
林以謙轉身,開門,關門。薛少瑾背貼著牆緩緩下滑,最後靠坐在地上,落寞的身影在冷色的燈光下,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林以謙進門後,背靠著門,拿著鑰匙的手還在顫抖,手腕上還留下一個紅印子,背靠著門閉著眼睛,沒有開燈的房裡一片漆黑。
一趟門,隔開兩個人,斷了七年的情。
薛少瑾,我和你,到底誰更殘忍?
四個月前,他們還住在一起,林以謙在譚氏轉為了正式員工,薛少瑾在一家日本外資公司做業務部經理。他們一起吃飯,一起出門上班,晚上回到家會一起看一場球賽或是坐在一起聊天。
自從三年前從日本回來國內,他們幾乎都這麼過,像所有結婚的年輕夫妻那樣。
隨著時間的遷移,有些東西總會在慢慢改變。從半年前開始,薛少瑾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出差在外的時間越來越多。林以謙雖然時常加班,可還是會一下班就趕回家。
四個多月前的一天,林以謙下班回到家,客廳的座機有一條留言,是一個甜美的女聲:“少瑾,打你手機為什麼不接,你說過今晚會來陪我,可別忘了,不然以後不理你了。”
帶有撒嬌和甜膩的語氣,曖昧的內容,本來該留給薛少瑾的話被林以謙聽到了。原本外表和睦的生活,一下子從天而降了一塊隕石。
那時候正是最冷的冬天,家裡的暖氣他沒有開,燈也沒開,林以謙就坐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這些天,薛少瑾出差的時間很多,就算不出差,晚上有時也是不回家的,不回家的理由總是那一個。
十點多鐘的時候,薛少瑾打電話回來說:“以謙,我今晚不回去了,有點事。”
“嗯。”林以謙當時只回應了一個字。理由永遠都是有事,卻不說是什麼事。
“那你早點睡,晚安。”電話那頭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是溫柔的,而這句溫柔的話進了林以謙的耳朵,就成了一把尖銳的刀。
林以謙和薛少瑾生活在一起三年,沒有那一本在法律上起作用的結婚證,兩人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卻也算得上是實際上的夫妻。
這個社會的已婚女性對婚外情很敏感,伴侶稍有出軌的風吹草動就會哭天搶地,捶足頓胸,且不抓出第三者就決不罷休。林以謙不是女人,自然不會像女人一樣要死要活。
他很平靜,心裡那被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