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著一輩子的事實婚姻去的。然而張寧夏那個時候很混蛋,是朵眾星捧月的交際花,他喜歡飯局、泡吧、麻將、按摩、派對……他喜歡一切的夜不歸宿,在外的場合統統自稱單身。因為太過風騷,雖然還沒有正式出櫃,當地的gay圈已經封他做“名媛”。為了這些破事,王子君和他三天兩頭鬧分手。有年12月1日,王子君在看了一個艾滋病專題報道後,逼張寧夏去做檢查。張寧夏覺得他神經病。為了不去做這個在他看來莫須有且帶著侮辱性質的檢查,張寧夏簡直要掀翻房頂砸爛了整個屋子。

然後王子君自己去檢查了。檢查的結果是,HIV陽性。王子君告訴張寧夏的時候,張寧夏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蒼白,幾乎一瞬間他認定是自己傳染給王子君。他春光明媚的豔陽天以雙倍的速度坍塌下來,懷著上斷頭臺的心情去醫院檢查後,他的檢查結果卻是陰性。

王子君提出了分手,說要去國外治病。張寧夏憤怒得不行,他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想好無論如何也要改邪歸正好好和對方過日子,不管他得什麼病,有沒有傳染的風險。更何況,如果不是自己傳染給王子君的艾滋病,那他是怎麼感染的?他從前裝出一副道德潔癖的樣子對自己橫加指責,到頭來其實也是個濫貨?而且還很虛偽?這樣自己都不介意了,他居然還要分手?

他不能攔著王子君去國外治病,於是就分手了。那段灰暗的日子裡,他還在忐忑地等著排除視窗期的因素。要死要活地過了幾個月,結果依然照舊。他是安全的。

這些年,有時候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想,會不會是王子君怕拖累自己才一定要離開,就像那些狗血的電影電視劇一樣?他幾乎就要肯定這個答案,然後又變得怒不可遏,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不足以有難同當嗎?但另一方面,他又深懷感動,覺得王子君是真心愛他的。

這些週而復始的情緒在一年多後終於轉淡,王子君了無音訊,徹底退出了他的生活。張寧夏不再夜夜笙歌,不再毫無保留地向交際場放開他的懷抱。他學著寂寞地生活,忍受孤獨。

不過現在,王子君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回來了。他精神振作,看上去絲毫不受疾病的困擾,也沒有身為艾滋病人的自覺。回到他們曾經的“家”裡,王子君先是被不速之客吃了一驚。

“老李的弟弟。”張寧夏這樣介紹徐琬琰,在看見王子君依然困惑的時候補充了一句:“李何惠。”

“哦哦。”塵封的記憶被開啟,王子君眼前跳出了一張濃墨重彩的人臉。和眼前細眉細眼的小孩相比,差距實在有些大。“親弟弟啊?”他直接問徐琬琰。

“表弟。”徐琬琰答他。他好奇地看著王子君,對於事先張寧夏告訴他這是他前男友的設定,徐琬琰又毫無障礙地接受了。在他的世界觀裡,同性戀彷彿和異性戀一樣不足為奇,又是一樣值得八卦的。

“哦哦。”王子君是個活潑大方的性格,對於他的歸來,也是順理成章無須解釋的態度。張寧夏懷揣著巨大的怒火,有心敲對方一頓,臨陣卻下不去手,懷疑自己沒有資格。平靜了這麼久,變化卻在短時間內接二連三襲來。早知道王子君這個時間會回來,他或許不會同意徐琬琰的借宿;但反過來說,沒有徐琬琰在場,他又不知道要如何接待王子君。他似乎沒有獨自面對對方的勇氣。

在整理出了另一間客房後,當天晚上他們外出吃飯。由於早年惡補了許多有關艾滋病的知識,張寧夏知道同桌吃飯並沒有什麼可怕。即便如此,在落座的時候他也安排徐琬琰坐在王子君的斜對面比較遠的位置。並且警告王子君使用公筷。

對於公筷的使用,徐琬琰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下來,以為是大城市人生活得比較講究。至於此前他和張寧夏兩個人吃飯時為什麼沒用公筷,可能是因為王子君大哥國外回來更加講究吧。

一頓飯的時間,幾乎都是王子君喋喋不休,聊他在國外的見聞,又問徐琬琰的經歷,看上去三個人吃得氣氛和諧融洽。回到家後,徐琬琰早早地洗了澡進去房間,王子君跟著洗完後,張寧夏衝進去把浴室用消毒液徹底地洗刷一遍。王子君靠在門上看他忙,還是笑:“你不要歧視得這麼明顯,不怕我傷心。”

張寧夏的動作停頓了,他把海綿擦扔進一個水盆裡,一轉身在瓷磚地上坐了下來。幽怨地抬眼看向王子君:“你回來幾個意思?”

王子君一派坦然的表情:“國外經濟不行,就回國了嘛。”

“那你看病呢?你不是到國外治病麼?”

“現在國內也能拿藥啊,還免費。再說還能買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