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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想了想措辭,“你們在哪裡表演?”

吉他音樂瞬間變成柔和纏綿的曲調,他驕傲得像一隻孔雀,“VIP座要收費的。”

“不是免費表演嗎?”

“我們免費表演,不代表酒吧老闆不收VIP座位的費用啊。”

“真他嗎黑。”

他點點頭,“的確是。”

他近來練習得幾近痴迷,我就再一次提醒他注意身體。結果他跟我說了這麼句話: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很多人會選擇在今夜狂歡。

所以,他那麼高興,不是突然產生了生活的希望,堅信自己能夠痊癒,而是終於想放任自己去做喜歡的事情。

末日前的狂歡,帶了豁出去的絕望。

醫院病房住著畢竟是不舒服的,孟波幾乎天天跟住院部請假,然後坐地鐵去他媽那兒幫著煮飯,煮完,跟他媽吃好,他再帶上我那一份晚餐,坐公車回宿舍。

他看著我狼吞虎嚥,伸過手來捏我的耳垂,“有時候真想把自己掰成兩個人用,這樣即可以陪著她,又可以陪著你。”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看的一個聊齋故事,有個女妖精就是把自己變成了兩個分身,一個陪著公公婆婆賞月,一個陪著老公寫詩,可是最後敗露了,她必須重新回去做妖。

孟波說他記得那個故事,後來那女妖精變成了鳥,一直陪著那位少爺。

他其實記錯了,那隻鳥最後飛回了山林,我還記得那位少爺滿山裡尋找並且呼喚她的名字。也或者,他是記得的,為了安慰我,故意那麼說。

孟波出院以後,跟著他的樂隊朋友排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