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住郭帆質問:“我不就是一時屈服於佟教授的淫威,向他小小彙報了一下你的生活習性起居時刻表嗎?咱小小平民怎麼跟人家官僚階級對抗?你以為我願意嗎我,我還那麼替你著想,堅定意志,抵制住了佟教授滿分的誘惑,沒把你內褲的顏色告訴他……可是,你,你居然這麼報復我。嗚嗚,小畢和大華都不在,寢室就咱倆相依為命了……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現在唯一的室友啊!”
郭帆摸摸鼻子:“原來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好事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侯世文焦急地在窗戶前踱來踱去:“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到底怎麼了啊?”郭帆略施薄懲,報仇心理已然滿足。所以很誠懇地關切起室友的安危來。
侯世文一臉喪氣,喝了口水,愁雲慘霧中,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從剛才那個電話起,郭帆已經大致猜想到事情的發展已經出乎意料了。可是聽侯世文講完,他還是傻了一陣子。
這叫什麼來著?弄巧成拙,請君入甕,還是歪打正著?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對侯世文來說,這絕對絕對是想象不到,霜打茄子,全完蛋了——別管是不是成語,叫四個字的就敢拿來湊數。
郭帆也跟著踱來踱去,思索著:“你確定陸隨雲這話是跟你說的?”
“……不是跟我說的,難道是跟你說的嗎?”
“……我正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你什麼意思啊你!你是說男的都得看上你,不興看上我唄?”侯世文鬥志昂揚反駁了一句,繼而洩氣地蹲下:“我爭這幹嗎,招男人稀罕又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我就奇怪了,”郭帆說:“他明明有女朋友的,怎麼可能會是……那個那個呢?”
“也許他是雙性人,一會兒喜歡男生,一會兒喜歡女生。”侯世文煞有介事地猜測道。被郭帆一個腦殼彈過去:“那叫BI。什麼雙性人,你當他是人妖啊。”
“哦……可是你為什麼會知道?”侯世文捂著腦門,疑惑地眼神甩過去。
“我博學多才,博覽群書,博古通今。”郭帆大言不慚。實際上都是因為某人的原因,上網偷偷擺渡的。
“世文,依照我的分析吧,他不太可能是真心對你有興趣。”郭帆總結說。
“那是為什麼?”
“我以為,他很可能是在耍你玩兒。”
“……我跟他非親非故,非敵非仇,他為什麼要耍我?”
“笨啊,當然是因為你耍了人家老婆,人家反過來耍你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有道理。”侯世文愁眉苦臉:“那我可怎麼辦?”
“無所謂啦。躲著他點兒唄。過幾天他把你耍夠了自然就放棄了。咱一介草民無權無勢,鬥不起還躲不起嗎,忍忍就風平浪靜海闊天空了。”
侯世文聽得不時點頭稱是。郭帆拍拍他的肩頭:“這就對了嘛。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怎麼來,咱怎麼躲。說半天也餓了。我去食堂買夜宵,你帶點什麼吃不?”
“我要過橋米線。”
“幾勺陳醋?”
“老樣子,三勺半。”
“OK。飯卡給我。”
“……不是你請我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請你啊?”
等侯世文乖乖掏出飯卡,郭帆晃晃悠悠出門後,小猴子同學才猛一拍腦門反應過來:“郭帆你個小兔崽子,耍陸隨雲他老婆的人明明是你啊?!”
06、世界是悲慘的
郭帆慢悠悠地往食堂溜達。九點半正是下晚自習的高峰期,校園裡處處是人,尤以超市、食堂為首。而人群中,又以成雙成對的情侶居多。郭帆最看不上的是男生拎著物件的包包。小小一隻,根本沒幾兩重,又不是拎不動。面上看不出來,背地裡肯定都是男生拎著女生的包包,女生拎著男生的耳朵。氣管炎早期,沒出息。
當然這只是郭帆的想法。不排除他老人家孤家寡人眼紅嫉妒,吃不著葡萄說葡萄是酸的。
郭帆現在卻不想吃葡萄。他在食堂檔口左右徘徊,心中深感矛盾:吃粥還是吃麵好呢?
褲子裡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郭帆開啟一看,是遠在德國的佟首長穿過來的秘密指示:“幹什麼呢?”
郭帆把手機一合,揣衣兜裡,繼續徘徊。過一會兒簡訊又來了:“我猜你肯定在食堂買飯。”
郭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