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
我向飛機一樣的助跑,伸開雙臂,卻撲進一個人的懷裡,睜開眼睛,見到了我的上帝。
“哇!鍾洋!救命呀!蕭飛要殺我!”我激動得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流。
鍾洋往我身後望了一眼,迅速擋在我身前身後。
飛馳而來的汽車“嘎”的一下在他面前剎住,蕭飛從車裡下來,看到鍾洋,愣了一下,
忽然笑了。
他倚在車上,傲慢的說:“警察先生,有何貴幹?”
鍾洋寒著臉,亮出手銬:“我現在以違反交規,破壞公物,肆意擾民,意圖謀殺逮捕你
!”
逮捕蕭飛?我沒聽錯吧?
我瞅著鍾洋,為他捏了一把汗。
蕭飛聽了顯然也吃了一驚,隨後,他轉了轉眼珠說:“好啊,我跟你去警局。”
什麼?你吃錯藥啦?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
我又轉而瞪蕭飛,見他朝我詭異的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轉身偷偷摸摸的想開溜,鍾
洋卻像長了後眼似的一把抓住我:“別走,你也跟著一起來!”
我忙說:“警官,壞事都是他乾的,同我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他一手銬住蕭飛,另一手捏著我的手臂,“你可是重要的證人!”
不會吧? 要我指證蕭飛,不如直接讓我被他撞死來的痛快!
我苦著一張臉,被拖進警局。
第七章
審訊室是封閉的,只有門上一個小小的視窗。鍾洋推蕭飛進去,反手將門鎖住。我被擋
在門外,隔著窗子,眼睜睜瞧見他自後一腳踹倒蕭飛,接著自己也撲上去,揮拳就打。蕭飛
雙手被銬,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滾做一團。體罰犯人大概是家常便飯,審訊室裡乒乓作
響,外面卻沒有人在意,說笑自若。那兩人自房間中央打到牆角,不分勝負。
我看見雪白的牆壁忽然濺上兩點紅色,不知是誰流了血。我眼前漸漸模糊,瞧不清誰是
誰,眼淚滴滴嗒嗒落下來。
如果沒有遇見鍾洋,蕭飛絕對會一根一根拔掉我的手指甲,毫不手軟,可我只是想討他
歡心,如此而已。我幻想他讚許的眼神,那麼多次,在沒有人的角落裡笑出聲來。
他身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燈光與喝彩,我怎麼能教他永遠記得我?
我心裡有個小算盤,能為他賺一億的人沒幾個,數來數去總能數到我,總會想起我。只
是這一切他總是沒有機會知道,在他面前,我只來得及流下眼淚來。
我只是一個人,而鍾洋,鍾洋是為了他的好兄弟。
不是我。
“喂,你在幹什麼?”有人將我從門口拉開,“怎麼不停拍門,好吵!”
我這才感到手掌生疼,顧不上看,邊哭邊說:“裡面在打架,快拉開他們……”
那人向視窗裡面一看,發現鍾洋並不佔優,忙叫人來開門。幾個人進去,七手八腳制住
蕭飛,一隻手鎖在桌腳。
這個地區的小警局,沒有人認得蕭飛這個大人物,一個警察拽起他的頭髮,抬手就是一
個耳光:“你敢在警局打警察?!”
蕭飛嘴角微微滲血,不說話也不反抗,狠狠盯著那人。警察被他桀驁的眼神攝住,下意
識的後退一步。
我知道,這個人死定了。
鍾洋也掛了彩,抬手抹了一下鼻子,攔住同事:“我沒事,你們都出去。”
我趁著亂,跟著眾人溜出審訊室,鍾洋和蕭飛都沒有叫住我。
蕭飛爪牙眾多,只有跟住鍾洋我才是安全的。我不敢走,靠著審訊室的門,坐在地上等
,房間裡面很靜,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下班時間一過,警局裡的人漸漸稀少。陽光很暗很
暗,我有一點點靈魂出殼。
身後的門嘩的開啟,我不由自主的向後倒,被鍾洋提起胳膊。抬起頭,看見他怒氣衝衝
的臉,有點笑不出來。
他拽起我,臉距離我很近:“那天,他是不是真的強暴了你?”
“哪天?哦對……那天……”我傻了,斜眼偷偷看蕭飛,他像一隻隨時會撲過來咬死我
的豹子,目光冰冷。
“是你在撒謊,對不對?!”鍾洋逼問我。
“我……我……”